看到脚边的人,郁苒楞了一下。她以为司空翎昨夜便走了,却没想到她竟然就在她的屋外坐着睡了一夜。
尽管一夜的时间让郁苒的心情稍有平复了下来,可此刻再看到那张脸,她还是恨得牙痒痒。
一向敏锐过人的司空翎在这么大的动静下依旧沉睡着没有醒过来,她的脸红扑扑的,看起来有些不寻常。郁苒却丝毫没心思去管她,司空翎压在了她的脚面上,她便抬脚毫不留情的将她踢开。
司空翎难受的哼了一声,终于幽幽醒转。
她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疼,全身都在疼,尤其是肩膀的部位。伤口一夜没有处理,又吹风又沾露,如今更严重了许多。
郁苒厌恶的瞥她一眼,打算不管她直接离开。司空翎缓缓回神,在郁苒即将走远之前,抓住了她的裙角。
“苒儿……”
“我说过了,别这样叫我!”郁苒的火焰一触即发,她用力扯回被司空翎抓住的裙角,头也不回的走了。
司空翎伤心的想哭。当真一报还一报,她以前伤了那么多人的心,如今终于轮到她自己了。
挣扎着起身,司空翎扶着墙走近郁苒的屋子。她轻车熟路的拿出金疮药草草的倒在伤口上,然后躺倒在郁苒的床上,再一次昏睡过去。
她流了很多汗,却仍时不时冷的好像掉进了冰窖,下意识的便把郁苒的被子密不透风的裹在自己的身上。
“老大,又没睡好?”卢月跟着郁苒身后问。
郁苒压根没心思回答他的话,脚下没停直往验尸房去了,走到门口时碰上了秦可儿。昨夜的事情,分明表示她和司空翎早就认识,郁苒不由怀疑她出现的偶然性。
“秦姑娘,衙门不缺人,你可以离开了。”
“郁捕头莫不是在介意昨夜的事?”
“昨夜?”身后的捕快们开始有所猜测。
郁苒眉头一紧,死死的盯着秦可儿,忽而又转头对身后的捕快,“都去忙自己的事!”
秦可儿和郁苒一同进了验尸房,郁苒背对着她,“你可以说了。”
“其实当真只是巧合,郁捕头切不要把事情想的复杂了。”秦可儿开门见山,“我与司空翎认识多年,不过也有多年未见了,碰巧在衙门看到她,起先还以为认错了人,才想了个法子试试,不料当真是她。”
说到底就是不小心碰到个熟人,郁苒因此迁怒她,似乎有些不该。
郁苒回过头,“你和她什么关系?朋友?我瞧着不像。”
秦可儿微微一笑,“非敌非友,有些过节,但也不值一提了。”话锋一转,她又问道,“不过我瞧她,似乎很喜欢郁捕头。”
郁苒不屑的‘嘁’了一声,转身看向陈放的尸体,好像司空翎还比不上那尸体重要。它自动忽视了秦可儿的后半句话,“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我明白。”
郁苒又看了她一眼,“你可以出去了。”
秦可儿好像还想说什么,不过没说,她略微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郁苒闭了闭眼睛,暂且将脑子里关于司空翎的点滴全部屏蔽在一边,而后伸手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一角。
她对秦可儿说不上相信,也说不上不信,她只把她的结论当做参考。而郁苒再次来到这里,是因为她坚信这个方家的五姑娘,绝对不是想不开轻生。
找不到伤口并不能说明死者就是自愿跳下去了,或许伤口只是在某个他们都看不见,或者没想到的地方。
“我觉得肯定是大夫人,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么,你们看,三姑娘直接就因她而死,四姑娘说是意外,可我觉得肯定也和她脱不了干系,现在五姑娘受宠,她这根本就是故技重施啊!”
捕快们围为一片,议论纷纷,个个说的头头是道。
“我看不然,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要是这样,老大早就破了案了。我觉得,最不可能的人倒是很有可能,那个二夫人,还有二夫人的丫头,故意报案,故意把事情都往大夫人身上推,没准是个一箭双雕的阴谋,先杀了五姑娘,再陷害了大夫人!”
“那也有可能是方老爷啊,明明很宠爱,结果人死了也不吭声也不找凶手,只管埋人摆脱嫌疑。伤心没看出来,紧张倒是很紧张。”
“诶,你们为什么都想的那么复杂,人家就是跳个井而已……”最后说话的这捕快,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停止了自己言论的发表。
郁苒从验尸房出来,神色有些奇怪,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卢月当即好奇的凑上去,“老大,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了?”
郁苒摇头,“只是有些眉目。卢月。”
“在!”
“去方府把最先看到尸体的那个阿婉姑娘,和五姑娘的贴身丫鬟带过来问话。”
“是。”卢月领命告退。
“陈越,刘福生。”
“在、在!”
“去试试方老爷,大夫人和二夫人,会不会武功,或者医理。”
“是!”
交代完事情的郁苒,神经稍一放松竟又想起了司空翎。她真是恨透了自己,有事没事总想到那个混蛋女人作甚!
心里这么骂着,可郁苒想到早上司空翎脸色通红,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