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山府是一座煤城，所有人都是靠着煤矿生存的。
因为这里的煤质量上佳，产量又大。
本子对密山府的控制尤其严格，就是为了开采这里的煤矿，用来工业生产。
章牧刚从火车上下来，就能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焦炭味道。
这股味道并不是木材燃烧的味道，而是大量煤炭燃烧时的味道。
有些呛人。
“章队长，您一定就是章队长了！”
不等章牧往前走多远，一队人朝着自己径直迎了过来。
领头一人，满脸堆笑，上来就握住了自己的手。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章队长您给盼来了。这下，我们可有指望了！”
章牧被来人弄的一愣。
自己在密山府可以说是人生地不熟，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可看着来人的样子，倒像是认识自己好长时间了，还和自己很熟络的样子。
“你是……”
章牧上下打量着来人，除了发现他身上的衣服还挺值钱的。
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章队长不认识我是正常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章队长。”
“实不相瞒，鄙人潘长海，是密山府火车站的调度长，负责来往火车的调度。”
“说来也是惭愧，章队长您外运的那批
货，就是经过我的手。”
听潘长海如此说，章牧心中也是明了了。
原来是想提前找自己攀关系来了，担心自己此次前来，会找他的麻烦。
不过，他的算盘是落空了。
章牧原本的打算，就是想以自己的那批货做幌子，然后暗中调查本子交给自己的，查贪腐的任务。
章牧随即脸色一凝。
“潘调度长，来见我为什么穿常服，没有穿你的制服？”
潘长海被章牧态度突然的变化弄的一愣，但瞬间就适应了。
依旧满脸堆笑的说道：
“我今天本来是在休班，一接到长官的电话我就赶忙过来迎接了。”
“一时匆忙，所以就……哈哈哈！”
说话的时候，潘长海一直小心翼翼的盯着章牧的表情。
见章牧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最后只得干笑两声，来缓解尴尬。
而后指向身后的那些人。
“章队长，有关您那批货的资料，全都在调度室里，我早就准备好了。”
“这些人，都是第一时间发现火车出事的职员。章队长如果要问具体情况，他们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这潘长海态度谦卑，准备充分。
想来他应该是提前就准备好了的，说不定这些人，也是提前对过口供的。
才带过来见自己的。
如此说来，倒是有些麻烦了。
但提前准备过的，就不是真实的，其中一定有破绽。
只要找到了破绽，那自己来密山府要做的事，就可以顺利展开了。
就在章牧思索的时候，一直挽着章牧胳膊的冯佳佳，用力的掐了一下章牧。
“坐了一路的火车，我都要累死了，你倒是还有工夫和他们说话。”
言语中，满满的都是撒娇和责备的味道。
潘长海见状，连忙奉上马屁。
“诶呀，这位应该是章太太吧！”
“是我糊涂了，光顾着和章队长汇报工作了。是我的疏忽，是我的疏忽。”
连忙对身边的人说道：
“快，派人去最好的宾馆，定最好最大的房间。”
“还有酒席，去最好的酒楼，定最好的席面。”
潘长海在密山府工作生活，怎么会不知道最好的宾馆的名字？怎么会不知道最好的酒楼的名字？
他故意不说名字，一个劲儿强调最好的、最好的，其实是对章牧说的。
圆滑！事故！
这是章牧对这潘长海的第一印象。
可潘长海在忙碌的招呼着，冯佳佳是满脸的不高兴。
“你什么眼神啊，我会看得上他？”
手指着章牧的脸。
“又老又丑
的，我要是嫁给了他，我不如直接吊死算了。”
嘴上虽不停数落章牧，心里却乐开了花。
‘看来，我和章牧还是有夫妻相的。’
冯佳佳突如起来的这一句，给潘长海弄的一愣。
“不是章太太？那您是……”
“咳咳！”
章牧轻咳了一声，将潘长海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这是我的侄女。”
“侄女？”
潘长海心中更疑惑了。
既然是侄女，可为什么要挽着胳膊？说话时的语气还……
这是不是太……
可转念间，潘长海就想明白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还是年轻人会玩。
可面上依旧堆笑，连连点头应下。
“章小姐，对，是章队长的侄女。”
潘长海身后的人，也纷纷附和。
“对，是章队长的侄女。”
冯佳佳眉头一挑，很是不悦道：
“我姓冯，是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