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故的田中平三郎,挣扎着从车里钻了出来。
摇了摇被撞的发晕的脑袋,睁眼看到的是,满目的狼藉。
“还有人能动吗?”
“速速整理队列,继续追!”
整整一卡车的本子宪兵,全都在这场事故下弄的遍体鳞伤,几乎每个本子宪兵,身上都挂了彩。
其中几个倒霉的,直接被压在了车下,痛快的哀嚎着。
看到田中平三郎从驾驶室里钻了出来,急忙向他求救。
“田中长官……救我……”
稍微幸运些的本子宪兵,倒在地上看着自己那,骨折了的四肢,痛苦连连。
“诶呦……我的腿折了,腿折了!”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呀……”
只这些,就占了这一车本子宪兵中的大半!
倒也有七八个本子宪兵,只受了一些轻伤。在起身后,第一时间便要去帮助自己的同伴。
然而此时的田中平三郎,却顾不得那些受伤了的本子宪兵。
抬手招呼那七八个本子宪兵。
“你们跟我去水路码头抓韩金,这里的人自己去打电话求救!”
说着,起身便要走。
这下这些本子宪兵不干了,他们是小林大佐的人,可不是他田中平三郎的手下。
先前跟着
田中平三郎来回折腾,受了不少的苦。
心中本就有了积怨。
而汽车,又是因为他一味的要求加快速度,才出的事故。
结果,他竟要放任这些受伤的宪兵不管,还要命令他们去追什么韩金。
立时,不满的情绪在这群本子宪兵中蔓延了开来。
不管是被压在了车下的,还是四肢骨折了的,包括那些只受了轻伤的本子宪兵,全都不满的看着田中平三郎。
“田中长官,你这么做不太好吧!”
见这些本子宪兵敢出言反抗自己,田中平三郎先是微微一愣。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后眼中迸发出愤怒之色,狠狠的盯着那个,出言反抗自己的本子宪兵。
也就在这时,一行鲜血顺着田中平三郎的脑袋,径直流了下来。
“刚刚……是你在说话?”
那本子宪兵被田中平三郎的样子,吓了一跳。
虽说他们不是田中平三郎的手下,却也是受了命令的,要他们跟着田中平三郎去抓人的。
面对他的质问,本子宪兵也不敢多说什么,否则就是违抗长官。
这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宪兵,能够承受的了的。
当即,伸手指了指田中平三郎的脑袋。
“田中长
官,你的脑袋……”
这本子宪兵本想提醒田中平三郎一下,他的脑袋上流血了。
却不料刚一开口,田中平三郎猛地将枪掏了出来,对准本子宪兵的脑袋,就是一枪!
“啪!”
那本子宪兵直接被爆了头的。
霎时间,事故现场一片死寂,所有本子宪兵都被田中平三郎突然的这么一枪,给惊的愣在了原地。
被汽车压着的,不敢再开口求救了。
断了手脚的,也不敢再开口哀嚎了。
此间,只剩年三十夜里呼啸的风声,和不时的爆竹声。
所有本子宪兵,全都呆愣愣的看着田中平三郎,和那被爆了头的本子宪兵的尸体。
这时的田中平三郎,似乎感觉到了脸上的异样,随即伸手抹了一把。
将那股自头顶流下来的鲜血,抹的满脸都是。
也让田中平三郎,看起来更加可怖了。
“还愣着干什么?没受伤的,全都把枪带上,跟我去水路码头,劫下那支送葬的队伍!”
经过这一遭后,田中平三郎和本子宪兵再次出发。只是现在,他们没有车了,只能靠两条腿,往水路码头跑。
此刻的时间,已然八点一刻了……
…………
顾建同的送葬队伍,是七
点五十五出发的。
直到八点一刻,队伍最后面的那口棺材,才走出水路码头的正门。
这冗长的送葬队伍,足排出了二里地。
顾建同为了安排送葬,也是费了大心思的,不仅将牡丹江所有吹响器的师傅,全都叫到水路码头了。
便是负责抬棺材的,负责打幡,负责洒纸钱的,足足准备了四五百人。
可即便这样,人手还是不够用。
响器的声音,没能铺满整个送葬队伍。
抬棺材的,也只有最前头的徐天南、朱道长、戴王爷、罗三雄,还有最后的赵老拐用上了八人抬棺。
余下的,只有四人抬棺。
没办法!
北一大街比武擂台那一战,死在擂台上的好汉,实在太多,太多了!
多的,把牡丹江所有的棺材铺全都买空了都不够。
最后差的好几口棺材,还是顾建同亲自去找上了年岁的老人,借出他们的寿材,才凑够的。
“西天路长,一路走好啊……”
队伍最前头,水路码头的中年男人,充当起了整个送葬队伍的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