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闷子被田中平三郎这么一问,重重的咽了一口口水。
转过头,跟贺刚对视了一眼。
在得到贺刚肯定的眼神后,二闷子将心一横,对着田中平三郎说到:
“原本我也是不知道的,可前天我晚上我去酒馆卖卷烟的时候,碰见了卸货区的赵安,他可是章牧在卸货区的负责人。”
“本来,我想过去和他打个招呼,可我走近的时候,我听到那个跟他喝酒的人,管他叫同志。”
“同志?”
同志平三郎面上带着诡异的笑意。
“说不得你是听错了,便是没听错,只凭这么一声称呼,又能说明什么?”
“田中长官,这不就说明了,章牧手底下的人是抗匪啊!”
贺刚连忙帮腔了起来。
“田中长官,咱可不能犹豫啊!只要您一声令下,我这就把人抓回来,拷打一番我就不信他不招!”
田中平三郎听了,眉头一挑。
“抓人?你是想抓内个赵安,还是想抓章牧?”
说话的同时,田中平三郎在心底暗自一笑。
‘即便那个赵安是抗匪,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便是抓了,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可要是抓章牧,贺刚他还没这个本事!’
贺刚心中激动不已,双手撑在桌子上。
“当然是抓章
牧了。”
田中平三郎轻笑了一声后,抬手指向了二闷子。
“你,继续说。”
见自己再次被田中平三郎点了明,二闷子双手用力的搓着,压制着心里的紧张。
“内个什么,他们当时谈的就是火车站的那批货。年三十的时候出货的消息,也是我从他们口中听到的。”
“而且他们还说了,章队长出的这个主意好,将出货时间定在年三十,就是小本子……”
说到此处,二闷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当着田中平三郎的面,给了自己一巴掌。
“呸,瞧我这张臭嘴。”
“当时他们说,年三十的时候出货,就是太君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
二闷子这番话说的信誓旦旦,可他哪里见过章牧和抗联的人见面?他之所以能这么说,全都是涂二提前教他的。
为了能让二闷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被田中平三郎看出破绽,直拉着二闷子排练了好些遍。
更是做了一次临场模拟。
由贺刚代替田中平三郎的位置,提前演练了一遍。
再三确定了二闷子不会在应答的时候出问题,贺刚这才带着二闷子,来见田中平三郎。
……
“嗯……”
在听完二闷子的这番话后,田中平三郎长吟了一声,并没有直接做
出回应。
半晌后,田中平三郎抬手指了二闷子一下。
“你出去。”
随后,田中平三郎将目光移到了贺刚身上。
“贺队长,光凭这么一个人一张嘴,就想确定章牧是在通匪、资匪,有些不太够吧!”
“况且你们之间的矛盾,可是有目共睹的,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难免让人觉得,你是在挟私报复!”
贺刚听了这话,神情一震。
“我承认,我确实和章牧有些不对付。可我对章牧的怀疑,也是有根据的。”
“田中长官你想啊,我在牡丹江的产业虽然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可章牧抢我名下产业的时候,为啥最先抢的就是火车站。”
“还有西三街的棉服厂,我在西边的厂子,可不止棉服厂一个,章牧又为啥别的厂子不去抢,单单只抢棉服厂呢?”
“田中长官你想,你细想。章牧他准是老早就想好了,要通过火车站,给抗匪运送物资的。”
“这才专门盯着火车站的卸货区,还有西三街的棉服厂下手的。”
贺刚的这番话中,浓浓的全都是对章牧的怨念。
可贺刚并不知道,当时章牧明火执仗的去抢贺刚的产业,那是田中平三郎同意了的。
田中平三郎听了之后,会心一笑。
“说到底,你
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一切还都是你自己的推断。”
说着,田中平三郎径直站起身来,走到贺刚身旁,双手拍在贺刚的肩膀上。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既然刚才那人说了,出货的时间是在明天,那你就辛苦一下,带人去火车站走一趟。”
在田中平三郎看来,这种没有实质性证据的风言风语,还是让贺刚去和章牧斗的好。
而他自己只需坐在一旁,等着二人快要分出结果的时候,再出来做最后的决断就好了。
无论结果如何,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
贺刚难掩脸上的兴奋之色。
“诶!那田中长官的意思是,我能去抓章牧了?”
田中平三郎没有明说,只是当着贺刚的面,伸了一个拦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嗯……啊!”
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
“下班的时间到了,我也该回家吃饭了。”
“贺刚队长你再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