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徐天南在和顺居的三楼,摆了一桌上好的酒席,眼瞧着约定好的开席时间就要到了,可整个和顺居的三楼,还是空荡荡的,只有徐天南一个人。
“嗨!”
徐天南长叹了一口气,暗自摇了摇头。端起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看来我是真的老了,什么单手翻江徐天南啊!没人认了!”
说着,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徐天南怎么说也是从前清、民国一路走过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只是这空落落的和顺居三楼,着实让徐天南的心中倍感酸楚,一种人走茶凉的悲凉感油然而生。
想当年,他徐天南怎么说也是个人物。
跺跺脚,整个牡丹江都要颤三颤。无论是官面上的人,还是暗地里的那些人,都要给他徐天南三分薄面。
没想到如今,自己亲自写信邀请老兄弟们一起喝喝酒、说说话,都没人来了。
就在徐天南暗自神伤的时候,一道声音在徐天南的耳畔响起。
“徐天南、老徐……”
徐天南循声看去,正看到一个身材略有发福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正对面的座位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朱道长……朱自在……”
徐天南在看清来人后
,顿时喜出望外!
“没想到你还真舍得来见我,我还以为你缩在天仙宫里不出来了呢!”
朱道长轻笑了一声。
“我这不是出来了吗?倒是你的功夫落下了,我都到这里好一会儿了,你居然没发现我到了!”
徐天南听了,讪讪一笑,同时摆手到:
“老了不中用了。”
“从前年开始耳朵里就一直有小虫叫的声音,吵的我头疼的厉害!至于你轻功落地的脚步声,我早就听不出来了!”
徐天南的话音刚落,楼梯下面传来了一道爽朗的笑声。
“老徐啊,没想到你也泛毛病了。”
随着这道爽朗的笑声落下,一个身着华贵的老者,在一个年轻人的搀扶下,缓缓上了楼。
徐天南和朱道长看到来人,齐齐起身朝着来人拱了拱手。
“戴王爷,好久不见啊!”
“别说见不见的了,我现在眼睛花的厉害,要是没人扶着,连来赴你徐天南的酒席,都费劲!”
说着,长叹了一声。
“还有朱道长,你别光看他腿脚还挺利索的,那是你没看到他的手。现在他连端酒杯都费劲了,当年那一手暗器打穴的功夫,算是没了!”
徐天南听着戴王爷的话,心中不由得暗叹了一声
,岁月不饶人啊!
同时,对自己邀请他们来打擂台的事,泛起了嘀咕。
戴王爷的眼睛花了,连走路都费劲了,就更别说登台比武了。朱道长没了暗器打穴的功夫,一身的实力可以说是没了大半。
只能将准备了好些遍的话,暂时放在心底。
“咱们老几个都上了岁数了,以后再想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说着率先端起了酒杯。
“来,喝酒!”
这话说完,戴王爷和朱道长全都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二人都没有伸手去端酒杯。
片刻后,戴王爷轻咳了一声。
将方才老友见面时,欢愉的表情瞬地收了起来,转而严肃的,用已经花了的眼睛,朝着徐天南的方向看了过去。
“老徐啊,咱们喝酒之前还是把话先说清楚吧!你这趟找我们两个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反正我是不信,你找我们光是为了喝酒叙旧!”
徐天南听了,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僵,继续端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就这么将酒杯悬在了半空中,嘴角一咧,笑着说到:
“还是戴王爷懂我,其实我这才请两位老兄弟过来,有两件事要说。”
“这第一件事嘛,就是我的内个徒弟贺刚,我打
算重新将他收回我的名下,让两位老兄弟,来帮忙做个见证!”
话刚说到此处,戴王爷的手指轻轻往桌面上一磕,桌上装菜的盘子瞬间被震的跳起了一小截。
叮叮咣咣的响个不停。
戴王爷虽是前清的遗老,实际身份并不是王爷,只是八旗的一个普通子弟,还是很末梢的那种。
王爷这个名头,是江湖上的人对他的尊称罢了。这个名头,全凭戴王爷这一手,手指头上的功夫,才得来的。
如今戴王爷的眼睛虽然花了,可练出来的这如同小铁棍一般的手指头,戳到人的身上,还是轻易能戳出个血窟窿的。
“老徐啊!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按咱们的老规矩,可从来没听说过,哪个被扫出师门的徒弟,还能被师父重新收回去的。”
“况且,你的内个叫贺刚的徒弟,实在不是个东西。”
“这两年你不在牡丹江,对他做的事了解不多。可我是住牡丹江的,他干的那些事,我多少也有耳闻。”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朱道长嘴唇轻抿,对戴王爷说的话很是赞同。
“老戴说的不错,我虽然在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