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后的田中蝴蝶,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看书,心思却半点不在书上。
脑子里全是家宴时,章牧给她金枪鱼寿司时的样子。
虽然当时只是囫囵的咽了下去,但金枪鱼肉滑过喉咙时的感觉,和口腔中淡淡的味道。
冷冰的脸上,舒缓出一抹笑意。
“谢谢你了!”
一个孩子没了娘,也就没了爹。自从田中蝴蝶的亲娘去世后,她在这个家里,活的很辛苦。
左右心思不在看书上,田中蝴蝶索性想趁着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出去转转。
正走到别墅大厅的时候,听到佐藤浩二提到了章牧,便靠在大厅的转角处,偷着听几句。
可听到松原春二说,如果章牧抓不到夜游侠,就要把章牧处决时,田中蝴蝶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直等到二人不再说话了,才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爷爷,佐藤先生!”
田中蝴蝶恭敬的朝着沙发上的二人鞠了一躬。
松原春二看到田中蝴蝶一副要出去的样子,随即严肃到: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是的,想去章牧队长那里看看他的伤势,中午的时候他喝了很多酒,我担心他的伤口恶化。”
松原春二听了,眉头微微
一挑,浑浊的眼睛仿佛要将田中蝴蝶看透一般。
“你很担心他?”
“父亲给我的任务,是让我经常去看看章牧队长,把他的一举一动全都带回来,告诉他。”
“今天我还没有去过他那里,我担心父亲问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就想趁着天色还早,去一趟。”
松原春二嘴角微微一勾。
“现在已经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出去,总归太危险了。今天就不要去了,你父亲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不让你去的。”
田中蝴蝶原本已经准备好往外走了,听到松原春二这么说,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犹豫了片刻后,朝着松原春二微微一鞠躬。
“爷爷,那我就先上去了。”
这一晚,田中蝴蝶终是没有出去。等到几天后,她再见到章牧时,她后悔这一晚没有出去,没有告诉章牧小心。
…………
西三街的棉服厂内一处灯光昏暗的房间内,抗联战士的班长瞪着眼睛看着杨贵珍。
“杨同志,我就问问那个给咱们下命令的人到底是谁,怎么就不行了!”
班长说着,双手掐在腰上,一副质问杨贵珍的模样。
“我怎么说也是抗联的老战士了,就是让我去送死,我
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可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我不干!”
杨贵珍听着班长的话,面生不悦。
“你还知道你是抗联的老战士,这点纪律性都没有吗?”
“来的时候和你说过了,我们这是在隐蔽战线上工作,和以前明刀明枪的和本子硬拼不一样了。”
“保密,保密才是我们要放到第一位的。这条红线,碰不得!”
杨贵珍没有一丝退缩,就是面对抗联的老战士,也没有透露处半点章牧的消息,连章牧的代号,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班长见杨贵珍态度坚决,一把抓住头上的帽子,重重的扔到了地上。
很是委屈的蹲到了地上,埋怨到:
“小孙是在我怀里血流干了才死的,我抱着他往外走的时候,他一直跟我说冷,让我抱他紧一点儿,你知不知道?”
“反正我不管,我不能让小孙死的不明不白,我要给小孙报仇!”
说着,班长将手伸向杨贵珍。
“把枪给我!我要去杀本子给小孙报仇!”
杨贵珍是临时接到通知来牡丹江和章牧接头的,临行之前只接受了不到两个小时的谍战训练。
与其说是训练,不过是抗联谍战工作的领导,和她交代的
一些注意事项。
其中一再重复的就是,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保护章牧不暴露。
和章牧接头后的杨贵珍,更是将与章牧有关的任何信息,视为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面对班长的遗憾,面对班长的要枪的请求,杨贵珍没有半点退缩。
“班长同志,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在这条隐蔽战线上,不明不白死的同志太多了,受的委屈了太多了。”
“我们如今的工作,已经不再是和本子拼刺刀了,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那位同志更好的潜伏下去,”
“如果我们失去了那位同志,整个抗联都会成为聋子、瞎子,连本子的动向都不清楚。到那个时候,会有很多同志死在本子手里。”
杨贵珍能理解班长此时的心情,柔声细语的和他说了很多,但意思还是不同意他去和本子拼命。
班长听了杨贵珍的这番话,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眼睛长在我们自己身上,我会看也会听,怎么就聋了、瞎了?”
“昨天晚上要不是不让我们动枪,小孙就不会死。小孙的死,得算在你们头上。”
“现在我要去给小孙报仇,你还是不让,你到底要干什么?”
杨贵珍见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