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牧原本的计划是,利用自己不在警署的这一段时间,先将牡丹江的场面搞乱。
让这一场混乱将田中平三郎、何云山以及贺刚,一众人的精力,全都牵扯到这场混乱中来。
自己再浑水摸鱼,暗中找出贺刚那一火车皮,不知藏在哪里的猪鬃。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一火车皮猪鬃运走。
一来,可以完成自己和林有财的约定。二来,可以利用剩下的那些猪鬃,去破坏本子在春季,对抗联的进攻计划。
但此时,在听到小三子出事后,章牧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能停滞了自己的计划。打算先带人去将小三子,从贺刚的千香楼里救出来后,再执行自己的计划。
就当章牧从后院走到铺子内时,一众警员们早就把家伙准备好了。
整整齐齐的站在铺子里,只等章牧从后院出来了。似乎早就已经猜到,章牧要干什么了。
章牧看到一众警员们,那激愤的眼神后,先是清了清嗓子,而后开口到:
“我曾经和兄弟们说过,只要叫了我章头儿,就是我章牧的兄弟。”
“一天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
“但是今天,咱们的兄弟小三子,被贺刚抓去了千香楼。”
“兄弟们说,咱们应该怎么办?”
其实章牧根本不用,说这些战前动员的话。
经历了这么多事,一众警员们早就想干贺刚了。只要章牧说个‘干’字,甚至于什么话都不必说,便会纷纷抄家伙,跟着章牧去干贺刚了。
章牧的话音刚落,一众警员们顿时齐声到:
“揍他丫的!”
章牧并没有着急,而是微微抬手,示意众警员安静些。
转而继续说到:
“我虽不知道,小三子在贺刚手里都遭受什么。但是,我的兄弟可不是他贺刚能碰的。”
“既然他今天把爪子伸向了我章牧的兄弟,我今天定要剁了他的爪子!”
说完,大手一挥。
“所有人,出发!”
章牧的身体还没彻底恢复过来,行动也不是很方便。
好在松原春二给的那辆小轿车,就在杂货铺的门口停着。
就这样,韩金开车,章牧坐车。
一众警员跟在小轿车后面,浩浩荡荡的朝着千香楼的方向而去。
……
时间接近正午,二闷子身上挂着卖卷烟的烟夹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显然是被什么人揍了一顿。
但二闷子还是在街面上,努力的吆喝着。
“烟嘞,卷烟嘞。”
二闷子卖的
不是什么卷烟厂生产的那种,带着包装的卷烟,而是自己亲手搓出来的。
胜在价格便宜,倒也让二闷子在街面上,混得了一口饭吃。
可今天,二闷子怕是要没饭吃了。
早先被混混儿揍了一顿,昨晚搓出来的卷烟被抢了不少,被毁的更多。
二闷子惹不起那些混混儿,只能默默收拾被毁了的卷烟,将其中还完整的挑出来,继续沿街叫卖着。
不然还能怎样呢?
若是卖不出钱来,晚上怕是只能饿肚子了。
可又沿街叫卖了不到半个钟头,二闷子又被另一伙混混儿瞧中了。
“诶呦,这不是二闷子吗?”
领头的混混儿将二闷子叫住,随即毫不客气的从二闷子的烟夹子中,抓起一把卷烟,给自己的跟班们散了起来。
二闷子看着抢自己卷烟的混混儿,却也只能在心底,将他的先人全都问候了一边。
同时在心底疑惑到:
‘今天这是怎么了?非但不见一个黑狗子出来管事,反倒这些混混全都蹦出来?’
但脸上却是笑到:
“虎子哥,二闷子我真是撞了大运了,竟然能见着虎子哥。”
恭维着,划燃了一根洋火,朝着这虎子哥递了过去。
“虎子哥抽烟
,抽烟。”
给面前的这位虎子哥点燃了烟后,二闷子又忙给余下的那些混混儿,一一将烟点燃了起来。
却在心底骂到:
‘你们牛逼怎么了,还不是得朝我点头哈腰?’
事实确如二闷子心里骂的这样,被点烟的混混儿,全都叼着烟低着头,往二闷子手里的洋火上靠。
那虎子哥默默的抽了一口烟后,笑着拍了拍二闷子的肩膀。
同时到:
“二闷子啊,是不是让人揍了?你说你也真是的,就不能包封红包,拜了我们三雄会的山头?”
“有我们三雄会罩着,我看哪个敢动你!”
二闷子见状,先是干笑了两声。即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虚以委蛇到:
“抽烟,抽烟!”
二闷子人也算机灵,怎么会不知拜山头的利害。他自己虽从没拜过山头,但见别人拜过。
但凡哪个拜了山头的,不是被高的要命的保护费压垮了,就是被每天的白吃白喝拖垮了。
无论过程怎样,结局却只有一个。
那就是家破人亡。
那个被称呼为虎子的混混听了二闷子的话,眼神瞬地锋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