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屿鹿的脑子里全是盛元意晕过去的模样,像定格一般,一张一张在他脑里反复的慢速播放。
身边是人群惊呼,沸反盈天。蓝庆秋拉着高谌曦等人宽慰盛父盛母,盛芷在一旁递茶水给他们压惊。
无论真心或私利,所有人都在担心盛元意,唯有一道不和谐的尖酸刻薄声显得不合群。
“这姑娘作孽了哦,我就说她不敬长辈要受天谴吧!”说话的是被蓝齐等人救回来的老武家的阿姨。
她在物资点换了点吃食,正在给孙子喂饭,听到几个老邻居担忧盛元意在副本的情况,便想趁着人多造势,摘掉她救世主的光环,用公众的唾沫星子把盛元意的好名声骂臭,好出她一口恶气。
老武家的这人,典型的欺软怕硬惯会挑拨的,当到了民宿解除了安全危机,她就把救命的恩情全忘得一干二净,并且对盛元意产生了莫名的恨意。
“我孙子那么小,她说不管就……”老武家的拿出当街撒泼的姿态,扬声尖利。见周围有人看她的面色不善也不怵,愈加夸张的描述,甚至用小孩子不懂事打苦情牌。
谁知道她算盘没打成,话没说完就被无形的攻击击飞到墙上。她整个人陷在墙壁里,剧烈的疼痛化为温吞的钝刀子磨肉的闷疼,嗓子眼儿里又腥又甜。
“咳咳……”她想指责谁攻击老人,却发不出声音,连简单的咳嗽都像扯着心肺似的疼。
见她没咳出血,蓝庆秋知道杨屿鹿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他看了看握紧拳头却不敢上前叫骂的老武家孙子,嗤笑一声,对刘方望说:“刘主任,这俩人你能带走不?咱们这儿可受不起以怨报德的人。
您带走他们省得我们被讹诈碰瓷,况且元意是我们的主心骨,哪有吃人家住人家还咒人家的道理?坏人可真是变老咯。”
刘方望见周围无人去帮老武家的,自己也不想多事惹得杨屿鹿对他有偏见,一时间犹豫起来。
正在哄闹之时,高谌曦欢喜的大叫:“醒了!”
“元意姐醒了!看这黑心的老媪做什么,看屏幕啊!”
……
失去意识前盛元意听到了清脆的碰撞声,只是那时人麻了,没有知觉。醒了之后她马上捂着后脑勺,疼得龇牙咧嘴。
千防万防,提防了脸朝地或朝茶几倒下,没防住沙发的木质骨架。
她疼得流出了眼泪,哗啦哗啦的止都止不住,甚至还把熊猫团子吓哭了。
“你别哭……我还没死呢……”盛元意捂着脑袋歪在沙发垫上,视线正好对上小女孩在眨眼。
盛元意:栓q,你好坚持啊老妹儿。
虽然但是小女孩看不见,盛元意还是朝她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蓝庆秋捂脸默默,用手肘顶了顶杨屿鹿的腰。
“从某方面讲我们或许低估了元意神经大条的程度。”尼玛的太粗大强了吧,谁家好人被吓晕之后边哭边竖中指的。
高谌曦为她的歪楼感到愧疚,同样捂脸说:“意姐丑丑的表情包重出江湖!太狰狞了。”
熊猫团子还在哭,越哭越难过,它害怕盛元意就这样被吓嗝屁了。
“别哭了。”盛元意脑袋发晕,不想在意识里沟通,她对着空气说:“我本来就晕,你再哭我更晕了。”
接着太狰狞的她更加面目狰狞的猛着力坐起来,嘴里嘀嘀咕咕不停。
“这样都没被木头创晕睡着……我可真是天选打工人。”
“只要你没吓死我,下一个抓来做标本的就是你丫丫的。”
正嘀咕着,盛元意看向门外眯了眯眼,瞬间福至心灵。
谁说在房间里就是被动的?或许在门外的才是被动挨打的受害者。
——她攒拳用力抓握,门外的小女孩如遭雷劈。
哦不,是真的被雷劈了。
不过没有糊。
怔怔的呆了一瞬,盛元意敛去眼中狂喜,做了个猪鼻子脸振振有词:“一报还一报,你吓我,我就劈你。”
眩晕感依旧让盛元意难受恶心想yue,但她相信相信无知者无畏,此人不仅没有认知到“吓死过去”是多么可怕的事,反而觉得是魔法打败魔法——环境情势所逼,人的潜力和能力会大幅提升,阴影和恐惧减半。
至少在副本里被迫的“毒攻毒的”,让她确实不那么畏惧“巨大化”和“直视”了。
在饮水机接了杯温水下肚,盛元意这才想起写提示,她学着隔壁邻居的做法找了个纸箱写了字立在一旁,通过小精灵播放出去——
杨屿鹿,好好在民宿呆着。
想了想,这情况与在巴士时不同,杨屿鹿可能不会乖乖听话,盛元意拿笔添了句“杨屿鹿与狗禁止入内。”觉得不合适又把字划掉,盛元意叹口气。
她一手托着腮,抿了抿唇,面对镜头苦口婆心的说:
“我知道你在看,可能我爸妈也也在看,可能民宿的大家伙都在看……总之,我就两句话,第一句,我不仅不会狗带还会拿到李炫浩的资产气死他,不相信我的话……看见外面了二愣子了吧?”
众人:看着呢,人家都冰火两重天两轮了。
“第二句,我们以前提过,留下来的那个人要照顾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