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少华山上的五百军马便在校场之上站列整齐,虽然说是整齐,其实只不过就是五个队各自站成一团,歪歪扭扭,看得武飞直皱眉头。
武飞,鲁达,朱武等一众头领站在点将台上,武飞回头看了看军师神机军师朱武,问道:“军师,诉苦大会准备的怎么样?”
朱武点了点头,说道:“都准备好了,而且还找了一个兄弟安排他诉苦,如果成功的话,就可以带动全山寨的弟兄,到时候我们的目的便达到了。”
武飞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鲁达他们几个队长将山寨的兄弟排好队列,等到全都准备完成了,诉苦大会这才开始。
神机军师朱武简单的做了动员之后,便将他早就安排好了的山寨老人目前在鲁达麾下做头目的马雄上台发言。
马雄来到点将台上,先是对着武飞,朱武他们沉沉的一抱拳,施了一礼,然后转回身,有些紧张的开口说道:“各位兄弟,在场的各位兄弟都认识俺,俺叫马雄,俺便是咱们华阴县的人,原来家里还有几亩好田,日子苦一点,但还能过的去,只要是日子过得去谁还愿意落草为寇,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俺上山落
草没有别的,就是为了给俺爹俺娘报仇雪恨,有一次,俺爹在城外放牛的时候不小心踏坏了华阴县大地主胡老虎家的禾苗,这老混蛋就让人把俺爹抓了,说是让俺家的牛偿命,要不然就抓到官府里面坐牢。”
“俺爹觉得不服气,便跟那个老畜生理论,说牛是畜生,不懂道理,大官人你怎么能和畜生一般见识呢?这下惹恼了混蛋老地主胡老虎,非得说是俺爹骂他。然后他让人把俺爹绑起来,在十个手指和脚趾头上钉上了竹签,在鼻子上穿孔,用绳子牵着像狗一样的在华阴县城里面游街。可怜俺爹就这样被活活的折磨死。俺娘一看俺爹死了,就去找那个胡老虎评理。那个胡老虎说俺娘是疯婆子,让家丁一阵毒打。”
“等俺家邻居们把俺娘抬回家时,俺娘已经咽气了。俺到现在都忘不了俺爹俺娘惨死的样子。”
“呜呜呜……孩儿不孝啊,没有为俺爹俺娘报仇雪恨,那个天杀的胡老虎还在那里作威作福,呜呜呜……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说着说着,马雄说不下去了,七尺高的男儿就这么在点将台,当着几百兄弟的面前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队伍里一片唏
嘘,有的知道胡老虎恶名的都在那里破口大骂。
听到了马雄的境遇,武飞问了问旁边的军师神机军师朱武,说道:“这个胡老虎还在华阴县城作威作福?”
“不错,胡老虎跟华阴县的知县还有县尉互相勾结,鱼肉百姓,咱们山上绝大部分的兄弟都是被那个胡老虎害得家破人亡,逼不得已这才上山落草的。”朱武点了点头,说道。
“畜生,像这等人死上一万次都便宜他。”武飞恨恨的说道。
随后武飞走到了马雄的身前,拍了拍马雄的肩膀,然后又看了一眼底下依旧在破口大骂的,嚎啕痛哭的军士,武飞高声喝道:“弟兄们!”
武飞这一声作用了内力,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就好像声音在耳边炸开似的,这一下,所有人都不哭了,骂胡老虎的也把嘴巴闭上,都看着武飞。
看着现场没有声音了,武飞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各位兄弟,我们都是穷苦人出身,不是穷苦人也不可能被逼的走投无路,山上落草,也有的不少兄弟上山前的境遇跟马雄兄弟一样,被人欺压凌辱,最后家破人亡,落草为寇。”
“弟兄们看看我手里面的这一件
棉衣,你们的家中可是也有?”说着,武飞从身后掏出来了一个破的不能再破了的一个棉衣,上面满是窟窿和布丁。
台底下众人一看,也都觉得熟悉,因为在场人家都是穷苦人出身,一件棉衣破了舍不得扔掉。只能是缝缝补补,将就着穿,所以每家里都会有这一两件破旧的棉衣。
看着所有人都点头,武飞继续说道:“那么请问各位兄弟,这样的衣服是什么人穿的?是那些地主,官老爷吗?”
台底下有一个人站了出来,高声说道:“寨主哥哥莫要说笑了,这破衣服莫要说给那些地主,官老爷穿,便是他们拿来擦脚都觉得脏,这破衣服是俺们穷苦人穿的。”
“对。没错。”
“那些人天天大鱼大肉,锦衣玉食的,怎么可能穿这么破的衣服。”
众人议论纷纷,都以为武飞是在讲笑话。
武飞接着说道:“各位兄弟你们可曾想到过,同样是人,为什么人家就可以锦衣玉食,而我们偏偏在这里吃不饱,穿不暖,时不时地还得受到欺凌,家破人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在场的各位兄弟,家里有哪一位亲人没有受到过地主恶霸,贪官污吏的欺压?你们想
一想他们惨死时候的样子?为什么我们生来就要被他们这些畜生欺凌?”
听到武飞的话,所有人沉默了,是啊?为什么?想到自己惨死的亲人,所有人都不禁热泪盈眶,眼圈通红。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武飞又接着说道:“各位兄弟有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