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飞跟随着老鸨一路走到了凤凰苑的后院的一处小阁楼,这位置幽静僻雅,看样子只是徐天娇一个人的住处,精致华美却不失庄重。
老鸨把武飞领入阁楼,站在闺阁门外,便停了脚步:“君公子,请。”
武飞点点头,老鸨便识趣的离开了。
武飞轻推开雕花镂空的木门,一阵清幽的花香迎面而来,不浓烈不刺鼻,有种润人心涧的舒爽。屋子里点着黄红的六角宫灯,照得整个屋子里亮堂堂暖融融的,几盆瓷坛装着的兰花搭着花架,垂着枝条,给这间屋子里平添了几抹绿色,淡淡的好看。屋子的装饰很精巧,有红木的梳妆台,檀木雕的圆木凳和圆桌,几幅山水字画高高挂着,淡粉的床帏淡蓝的珠帘,无一不显示着主人家对于这间屋子布置的精细和爱护。
徐天娇坐在桌前,沏好了茶,递到另一边,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坐吧。”
武飞两步上前,一撩衣摆,坐下。还没等武飞端起茶杯,徐天娇就先开了口:“看公子的模样不是本县的人,不知道祖籍何处?”
武飞答:“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夫,何来的祖籍?”
徐天娇以为是在同自
己玩笑,又或是在隐藏身份:“公子要是山野村夫,那我这双眼睛可是不好使了。”说着,徐天娇微笑着伸出一双玉手,慢慢搭上了武飞放在桌子上的手背。
武飞瞥了一眼,便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徐天娇缠上来的手,看着徐天娇眼里的疑惑和羞愤,武飞淡淡开口:“徐姑娘,我跟你直说了吧,我来这凤凰苑,一不为财,二不为色,我是想来办一件重要的事情。”
徐天娇被拒,有些不甘心,但见武飞这么说了,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只好接了:“哦,公子是想要我做些什么?”
“徐姑娘是个聪明人。首先呢,先前说的白银千两,我是拿不出来的,这一点还请徐姑娘见谅。”武飞嘴上虽是客气,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点没有抱歉的样子,显然是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
徐天娇在凤凰苑头牌的地位这么久,也不差这点钱,只不过一开始看武飞的样子,还以为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没想到竟是连白银千两也出不起的,有些惊讶。
“无妨,你继续说。”
“其次,我通过了考验,不是想要徐姑娘陪我做什么的,我不会对徐姑娘有什么
非分之想的,这点请姑娘放心。”
徐天娇这次有些讶异,千辛万苦的通过了考验,却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进了这闺阁,竟还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徐天娇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了,除了不甘心外,还有些许的失落。
“最后呢,我只需要姑娘在这屋子里静静等待,等着铉吴找上门来。”
听到这儿,徐天娇再傻也知道武飞的真正目标是谁了,虽有些不满别人把自己当成工具,但现在这样子,怕是武飞等到铉吴,是不会放自己走的。
武飞似乎是看出来了徐天娇心中的忧虑,开口道:“这段时间里,恐怕要委屈一下徐姑娘了。直到我见到了铉吴,才能放姑娘自由,姑娘就安心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徐天娇轻笑,是怕自己通风报信啊,合着自己算是被软禁了。不过武飞也没对她怎么样,不就是坐着等一会儿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行吧,一切听公子安排。”
这天下的男人,来这凤凰苑,无一不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来。多少为了看自己一眼,搏自己一笑,争得头破血流,没想到这公子竟然只是把自己当做了一个诱饵而
已。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不由得又对武飞多了几分赞许,果真是谦谦君子,端庄方正。
徐天娇悄悄打量着离自己不近不远的武飞,心中暗下定论:此人日后必成大器!
良久,两人静坐无言,徐天娇独坐窗台一边,武飞则是坐在桌前品茶。
忽然一阵风从窗外刮进来,隐隐的带了些气息。
徐天娇眼睛里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一撩裙摆,在窗前的古筝台前坐下:“公子想听些什么?”
武飞本来闭着眼小憩,忽地睁开眼睛,轻笑一声:“十面埋伏!”说完,纵身一跃出窗台,踩着阁楼上的雕梁凤瓦,就到了屋顶之上。
“锃!”铿锵的古筝颤着弦,发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武飞双手拔了腰间的长短刀,在皎洁的月光下,映出冷笑:“玄武殿殿主?”
铉吴一身蛮横的腱子肉,像一座洪钟一般立于屋顶上,手里抡转着一个大大的圆锤,怒目瞪着武飞:“你就是那个打了歪主意的小白脸?”
武飞反问:“你就是抢了刘有钱的场子,还派人跟踪我的人?”
铉吴一愣,随之阴恻恻的冷笑:“既然这样,那就更留不得你了!”
“咣琅琅!”古筝随着指间有力的拨弄发出破空之声。武飞手握长短刀,竟凭着刀身和手臂的力量直接对上了重量惊人的圆锤。
徐天娇合着古筝的调子,轻咳了两声,开了嗓,清朗悠长的嗓音带着激昂的调子,悠悠的传荡在夜空里。
房梁之上追逐打杀的两人,已经交手不下了百回合,武飞已然占了上风,没想到徐天娇开了嗓,竟惹得铉吴一个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