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磊皱眉,“云州内部虽传得沸沸扬扬,但契丹营帐不止在五十里外,还有大炎对我们的防范,怎么可能就几天的功夫,就传到你们耳里?”
“是匈奴太子宇文鹊山,他给我们传递了信息。”
将领语气诚恳,俨然不知道自家四皇子跟宇文鹊山之间关系骤变。
“宇文鹊山?”
不等耶律磊诧异,蓝水率先出声。
他猜到宇文鹊山会有所行动,但没料到宇文鹊山会趁乱引战。
“呵,殿下,这宇文太子当真是好伎俩,您分明是给他发出救援,他不救您就罢了,还想趁机挑起大炎跟契丹的矛盾,让他匈奴坐收渔翁之利,让契丹彻底跟大炎决裂啊。”
耶律磊心中也泛起一阵无奈。
他伸手在一旁的桌上取下水壶,仰头喝了一口,随即沉声道:“好在我及时赶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将领也从这三言两语中回味过来,自己遭人算计了!
他连忙跪地,语气中夹杂些许歉意:“属下也担心您安危,生怕有什么闪失。”
“不必怪罪你们。对手狡猾,这也是我疏忽。”
耶律磊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地道。
蓝水眉头微蹙,对耶律磊轻声说道:“四皇子,看来我们确实要对宇文鹊山多加防范。他如今似乎不愿我们有任何顺利之举。”
“此事我们再议。”
耶律磊挥手,让营中将士退下,随后与蓝水低语商议。
帐中渐渐恢复宁静,只有两人的声音低低回响。
耶律磊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宋墨那里,我是欠了他一个人情。我们的人若贸然行动,计划便彻底毁了。”
蓝水微微点头,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分析道:“四皇子所言极是。这宋墨确实不容小觑,听闻他才智不凡,如今看来,的确名不虚传。”
耶律磊的眉心微凝,缓缓说道:“我们要重新部署,对外宣称,我与宋墨只是假意合作,而不是真正联盟,只想坐山观虎斗,这样一来,不仅能暂时安抚铁骑军中不满之心,也能防备宇文鹊山的进一步挑唆。”
蓝水点头称是,心中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年轻的四皇子,终究是善于权衡与理智之人。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知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更加小心翼翼。
有了宋墨的智谋与他们的资源,他们这一局棋,还是可以下得更远。
……
不多日,云州城外,耶律磊策马而来。
他身后,契丹铁骑整齐列阵,马蹄声声,令人心生畏惧,仿佛每一步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冲突积蓄力量。
“时辰到了。”
蓝水的声音低沉而稳重,他在耶律磊耳边提醒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从容不迫的自信。
耶律磊点了点头,扬鞭向前,脸上泛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云州的百姓也该出来看看这即将到来的变天了。”
与此同时,云州城内气氛紧张异常。
百姓们传闻不断,忧心忡忡地在街上成群地交谈着。
“此次契丹派来的可是几乎无败绩的铁骑,我们云州,不保了啊!”
“呜呜呜,娘……”
“……”
宋墨早就料到,这事一出,必定民心涣散。
早就来到城墙上,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城内百姓,以及整装待发的士兵,眸光坚定。
“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在一日,必定会誓死守护云州,誓死守护云州百姓!”
说到此处,宋墨高呼一声,“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只许胜,不许败!”
随着李畅的带动,士兵们纷纷高呼。
声音激昂,振奋人心,给了百姓们不小的信心。
少年将军李畅披甲持剑,神情肃穆而坚毅。
“这次战事您都安排妥当了,只需稍时片刻便可按计划行事。”
李畅低声说道,声音中不失期待。
宋墨微微一笑,拍拍李畅的肩膀:“李将军,一切且。如今是计中计,戏要演全套,务必让云城百姓信以为真。”
“是。”
李畅点头,注视着宋墨,眼中多了几分钦佩和信任。
片刻后,城门缓缓开启,李畅带领一队士兵徐徐而出。
他策马来到耶律磊面前,刀剑出鞘,寒光闪烁。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我大炎疆土?”
李畅高声喝道,声音中带着属于年轻将军的锐气。
耶律磊冷冷一笑,配合着上演这场戏码:“自然是来讨回公道的契丹四皇子耶律磊。”
李畅不急,反倒神色淡然:“若说要讨公道,论输赢,未必能如你所愿。”
随着两军叫阵声起,云州城墙上百姓们的心悬于半空。
他们在忐忑不安中遥望远处,聆听战鼓擂响。
这场局势对峙,与其说是为战斗,更是为了此事智谋博弈。
双方装作激烈交战声不绝于耳,却不曾真正兵刃相见。
这是早就说好,故意将战况演得惨烈无比,以此安抚城中百姓,使民心渐渐安然。
几番对峙后,李畅挥手让部下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