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侯府。
月光皎洁,洒在庭院中的青石板上,反射出幽幽冷光。
宋云踏着月色归来,心中那份不甘与妒忌仍未平息。
穿过曲折的回廊,刚至偏院门口,他便撞见一名匆忙的小厮,手里拿着信件,似乎正要赶往宋天临的书房。
“站住,你这是要去哪儿?”
宋云的语气中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意味。
小厮一惊,赶忙停下脚步,恭敬地回答:“回二公子,小的是要去向侯爷汇报宋墨少爷近日在外的境况。”
“汇报什么?我乃是安远候府嫡出公子,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宋云心里本就一肚子火,听到事情有关宋墨,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他想知道宋墨的一切,尤其是那些可以用来打击对方的弱点。
小厮犹豫片刻,终究不敢违拗,吞吞吐吐地道:“听说,听说宋墨少爷从府里出去以后便径直去了宰相府,不过……不到半个时辰便做顾金峰带了出来……”
“哼,宋墨那个废物怕不是想投靠宰相门下,被人轰出来的吧。”
宋云冷笑一声。
否则,怎么可能还会在外被人家姑娘养着!
他挥手让小厮退下。
“此事我自己去向父亲汇报,你先下去吧。”
小厮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下。
宋云则调整了一下表情,走向父亲的书房,心中则早已经拟好了一套说辞,打算让父亲对宋墨彻底失望。
书房内,灯火通明。
宋天临正伏案处理军务,见宋云推门而入,抬头问道:“这么晚了,有何急事?”
宋云深吸一口气,神色肃然:“父亲,孩儿有要事禀报,关乎兄长宋墨。”
“宋墨?”宋天临眉头紧锁,放下手中的笔,“他又闯了什么祸?”
“今日在市集中,兄长与人发生冲突,竟是由一女子出面摆平,传言那女子身份不俗,似是将兄长包养了,甚至他还妄图去做了宰相的走狗,这不是摆明了要和您对着干。”
“父亲,宋墨如此行径,不仅败坏我宋家名声,更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宋云字斟句酌,句句直击要害。
宋天临闻言,脸色阴沉,拍桌而起:“孽子!真是家门不幸!从今往后,宋墨与我宋家再无瓜葛,你也无需再提此人!”
宋云心中窃喜,表面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低声应是,退出了书房。
在他看来,这不仅仅是除掉一个竞争对手,更是对自己地位的进一步巩固。
与此同时,被宰相府下人引领至宰相书房的宋墨,正面临另一番境遇。
陈中书的书房内摆设古朴,透露出主人的不凡品味。
他见宋墨到来,微微一笑:“宋墨,你提出的以战养战的策略我今日已在朝堂之上向陛下提出,我想不日便可实施,你确实是让本相刮目相看啊。”
“不过,本相也听闻了一些关于你的风言风语,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风言风语?”
宋墨怔愣片刻。
他能有什么风言风语?
他自穿来可没再出去风流过了……
等等。
莫不是陈中书派人跟踪自己,方才在坊间跟宋云一事,被他得知了?
想到这,宋墨坦然,拱手道:“宰相大人说的莫不是今日之事吧?请宰相明鉴,这乃误会一场,我与宋云偶然撞见,他小人得志,恰好遇见一结识的故友,便闹了一出戏,给宋云看的,并非外界所传那般。”
“至于我宋墨,虽被逐出家门,却从未忘记身为宋家子孙的担当,更无意依靠他人。”
陈中书眯起眼睛,审视着眼前的年轻人,似是在判断其话中的真实性。
“好,本相欣赏你这份骨气,我当算将你安排进吏部,你看如何?
宋墨闻言目光一亮,心中暗喜却出言拒绝:“多谢陈相抬爱,但我想还是从小做起,积累经验。”
陈中书听宋墨说出自己的想法以后,转念一想,宋墨说的在理,未经磨砺的剑,难以成为利刃。
“好,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有想法,你既愿意从基层做起,积累经验,那以后何愁大业!”
“宰相大人高瞻远瞩,宋墨愿意从小处做起,逐步证明自己的能力。”
“好,明日我会安排你去户部下属的一个小职位,从那里开始,望你勿忘初心,勤奋努力。”陈中书满意地点点头,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宋墨深深鞠躬,语气坚定:“宋墨定不负宰相大人厚望。”
夜色渐浓,月挂中天。
宋墨告别陈中书,独自走在回住所的路上。
宋墨回到住所关上门,屋内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他打开沈清秋留下的钱袋,里面除了必要的银两,还附有一张纸条:“世事如棋,一步三算。你我相遇,或许便是命运的安排。——沈清秋”
“沈清秋?”
他握着那张纸条,反复咀嚼着沈清秋留下的字句。
但更惹他关注的,是“沈”!
在大炎,“沈”是皇姓,意味着皇室。
但他并没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