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口琴男孩听不懂后面两人的韩语对话,这时候就只是问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他的任务就是把这两人送回租车店,拿到报酬。
然后就可以说再见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权至龙与姜撒朗坐在了驶往里诺国际机场的出租车里面。姜撒朗趴在权至龙的肩膀,咬紧了牙呜呜地哭,肩膀剧烈颤抖,泪水濡湿了权至龙半扇衣服。
“没事,肯定没事……”
权至龙把人紧紧抱着,摸着她的头不断安抚。
“不是给你发短信说没事的吗,一定没事,只是暂时联系不上而已。”
刚才,就在两人又上了出租车一阵子之后,姜撒朗从李准硕那儿得知了消息——
从首尔飞往里诺机场的那班飞机,确实是在自首尔起飞三个多小时之后,在太平洋上空遇上强烈气流,随后便陷入失联状态。当时遇上气流时,飞机上的工作人员还在与地面联系,据说情况并不紧急,那气流甚至都没有到需要让飞机返航或迫降的地步。然而某一瞬间,飞机就忽然失去了联系,像是凭空消失在了天空之上。
为了防止乘客家属恐慌闹事,航空公司暂时还没将飞机失联的消息公之于众,但已经开始了尽力联系与寻找。
李准硕透露这消息过来之后,权至龙的姐姐权达美也打来电话,说已经找自己的朋友问过,再一次证实李准硕之前所打听到的没错。
那时候,出租车已经开在前往里诺机场的路上,权至龙接完姐姐的电话之后,就小心翼翼地看着姜撒朗,欲言又止,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让她的惊慌与担忧变少一点。结果姜撒朗眼圈红红地看着他,把下唇轻轻一咬就哭出了声。权至龙把她按到自己怀里,按到自己肩上,姜撒朗就死死地咬着唇,肩膀无助地抖,泪水肆意地流,但却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太多声音了。只是哽咽,只是呜咽,像只彻底弄丢了爸爸妈妈后,吓得连哭嚎都不敢的小兽。
权至龙抱着姜撒朗,抱得很紧。
说实话他也有些懵,这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不知道除了拥抱,还能再给她些什么。
姜撒朗哭了大概十多分钟,忽然间又坐直了身体,从权至龙手中拿回手机。
眼圈红红的,她快速拨出一个电话。
权至龙不说话,只是没有放开抱着她的双手。
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忽然又把手抬起一些,摸一摸她有些烫的额头。
“准硕欧巴!”
女孩重复了好几次拨出的动作,电话终于通了,她急急喊了一声,然后也不等那边回应,立马道:
“欧巴,我在两个小时前,曾收到过我妈妈发送给我的短信,短信内容是‘我们没事’,欧巴拜托你再帮我查查通讯公司,看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消息发漏了。另外也拜托再帮我看看,短息从我妈妈手机里发出来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是她和我爸上飞机之前,还是已经登机之后。”
姜撒朗急急地说完这一切之后,再挂断电话,表情有些愣愣的。
可是这一次不再是反应不过来,不是不敢相信,而是隐隐地……有些若有所思。
“没事的,肯定没事。”
权至龙摸着女孩的头,轻声哄着。
“嗯。”
女孩点了点头,眼神一暗,但却用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道:
“一定不会有事。”
“两天前失踪的波音xxxx,由首尔飞往美国内华达州的航班,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相关部门正在加紧寻找,国际海洋巡警也帮助支援,数百位失踪者家属昨晚聚集首尔市政府门口请愿,希望政府加大搜救力度。今日上午,中央大学数千学生集会校内广场,为乘坐波音xxxx失联的三百余位乘客与机组工作人员祈福。”
当姜撒朗与权至龙一同走出仁川机场的出口,大厅里的电视机上,正好放到这条新闻。
权至龙牵着女孩的手,紧紧牵着。
也不管这里不再是没太多人认识他们两的美国,不管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几场。他只是像姜撒朗一样,用帽子墨镜和口罩都把脸捂着,然后就那样不管不顾地牵着,两个人都低着头快速往外走着。
刚走出来,青鸟团家的经纪人秉昌洙,就已经迎面走了过来。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迅速插到两人中间,用双手扶住姜撒朗的双肩之后,略微弯腰,抱歉地对已经被他挤出半米远的权至龙道:
“谢谢至龙xi照顾我家撒朗,但这里人多眼杂,我把撒朗先送去停车场之后,再过来接你好吗。”
“不用。”
权至龙往女孩的侧影看了两眼,又左右望了望已经有些人看过来的目光。他把帽子往下更压低了一些,道:
“我自己打车吧,昌洙哥你先送撒朗回去,她低烧两天了一直没退。”
权至龙之前在里诺机场陪着姜撒朗等消息时,就已经买了手机,装进自己原本的电话卡。与姜撒朗分开行动之后,他依旧把自己捂得严实,迅速出去找了出租车之后,又拿起手机来给姜撒朗发短信——
“我上车了,你先回公司还是先回家里?欧巴过去陪你吧。”
女孩的回信来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