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影站在办公室的窗台前,注视着孙建伍和丁子、二虎三个人,拿着她给的商租文件离开了文化宫。
走的时候,她特意给了一张孙建伍自己的名片,让他有什么事随时来找她。
通过这两次的接触,曲小影对孙建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心里竟然诞生出了一种特别的情愫。
谈不上喜欢,也说不出是讨厌。
她只觉得孙建伍的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她的脑子里,总是莫名其妙的会想起他。
离开了文化宫,孙建伍、丁子、刘二虎他们兄弟三人走在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因为这哥仨脑子里,此时想的都是一个问题。
十万块钱!
一万一摞,那就是十摞。
一百一张,那就是一千张。
按当时的市面上行情,十万块钱,能在市区的黄金地段,买下两套大面积还得是位置好的楼房。
就是在小小的吉通县城,这十万块钱也能在火车站和县政府附近,买上六七个带独立厕所和小院的大平房。
回到了丁子的台球厅里,丁子叫了人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去化肥厂的家属院把老王接过来。
而他们几个则是关起了门,坐在沙发上抽着闷烟。
丁子趴在台球案子上,手指拨动着绿色的台呢子,嘴里叨逼叨地,不知道在合计着什么。
抽了半根烟,孙建伍一想到十万块钱的天文数字也是头疼不已。于是索性扔下了香烟,靠在沙发上休息。
半个小时后,老王兴匆匆地赶到了台球厅。一进屋,这货就分别给了这三个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牛逼啊,听说文化宫答应把歌舞厅和剧场租给咱们了?我就说嘛,这世界上,就没有我丁子兄弟办不成的事儿!”
嘻嘻哈哈地说了一通,老王就发现孙建伍、丁子、刘二虎他们几个人的脸上,压根儿就一点笑模样也没有。
仔细看了三个人穿着同款的西服,老王一脸悲痛地说:
“这是谁死了?你们哥仨统一穿的这么晦气。”
“老王,你有点正调行不行?你说对了,文化宫已经同意了咱们租赁场地的事儿了。”
白了一眼老王,孙建伍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不是好事儿吗?你们几个干嘛哭丧着脸,像他妈谁家死人了似的。”
拿起了茶几上的香烟,老王给自己点了一根,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丁子旁边的台球案子上。
“好是好,可是王哥,我们遇到了点麻烦!”
说着,丁子把从曲小影那里拿回的商租文件,递给了老王看。
老王叼着烟卷,边翻着手里的文件,边说道:
“麻烦?你不是说那个曲小影就挺麻烦的吗?搞定了她,还有什么麻烦?西天取经啊?还能九九八十一难?”
几个人也没搭理他,任由他看完了文件再说。
“我操你妈!这么多钱!那文化宫是他妈天安门城楼子,还是慈禧太后住的紫禁城故宫?光个四处漏雨漏风的破剧场,就一年八千?八千块钱换成五分钱的钢镚儿能摞多高,他们知道吗?”
“你别大呼小叫的。八千,要是万八千的,我们几个就不犯愁了。告诉你个事儿,你也稳住吧。我和丁子刚才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要是把我们看中的那几个地方都拿下来,少说得十万块钱左右。这还没算装潢和买设备,外加上雇人。”
当听到孙建伍说了不止十万的时候,老王就觉得眼前一黑、头脑发飘。
晃悠了几下,稳住了身子后,这货喃喃自语道:
“十万…还不止?这咋能整出这老些钱呢?你也别十万了。就是五万,把我家老爷子整死炼了,骨灰论克卖,也卖不上这么多钱啊?”
一咬牙,一跺脚,老王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对着孙建伍他们哥仨,就是一抱拳惭愧地说道:
“兄弟们,不是哥哥不够硬,实在是哥哥身体不太行!这城市套路深,我看哥还是回农村吧!这么多的钱,上哪儿整去啊?我看哥几个也别闹心闹肝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丁子,你该开你的台球厅接着开。伍子,你该送报纸还送报纸。我回农村整二亩地,老婆孩子热炕头,混吃等死得了!”
说完,老王一扭头,快步走向了门口。可没走了几步,他叹了口气,回头又看向孙建伍和丁子他们。
见几个人坐在原地没动,这货拉着驴脸又屁颠屁颠地走了回来。
“得嘞,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也别等着秋后了,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瞪了一眼老王,孙建伍缓缓说道:
“既然咱们哥几个都决定捆在一起,那就今后大家也算是福祸相依,一个肩膀头子扛风雨了。现在路都走到这儿了,咱们就掏掏家底,拢拢一起看看有多少钱。真差了多少,大家也心里有数,一起想办法。”
孙建伍把话说完,依次看向了几人。
老王没说话点头表示同意。
刘二虎和丁子也是对视了一眼后,刚要点头,就被孙建伍拍着肩膀打断了。
“二虎,这集钱的事儿,我看你就别参与了。之前丁子答应了你,给你干股不用你拿钱,这钱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