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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足了气,孙建伍提起这些报纸、书刊刚想装进车里。
一回身却看见了身后的柳春梅坐在马扎凳上,一脸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
“春梅,你怎么来了?”
瞪大了眼睛,孙建伍有些发懵。
对于柳春梅的到来,他真的有点意想不到。
听到孙建伍问自己。
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柳春梅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伍哥,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孙建伍几步走到柳春梅的跟前。刚抬起手,习惯性地想着摸摸她的头。可是看着自己满手都是污垢,孙建伍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尴尬地放下了手。
柳春梅倒是没觉得孙建伍哪儿脏。
抬起了白嫩的小手,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伍哥,你瘦了,也黑多了。”
说着,柳春梅的眼里竟然又涌出了泪水。那伤心的表情,让人看的不免有些心疼。
看着柳春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啪噼啪地往下掉。孙建伍一时间也是慌了手脚。
手忙脚乱地想去安慰柳春梅,可是奈何自己的身上又脏又臭,急得孙建伍手足无措的好像个跳舞的猴子。
“哈…哈哈…”
柳春梅让孙建伍连蹦带跳的窘相,逗得破涕为笑。
红着脸,她一本正经地对孙建伍说道:
“猪头,也没看出来你有多想我!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摸了摸后脑勺,孙建伍又露出了他标志性地傻笑。
“伍哥,你一会儿有时间吗?我有个事儿想和你说…”
抬起了手腕,孙建伍看了一眼表。
“现在差一刻两点,大概我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能陪你,春梅你有什么着急事儿吗?”
听到孙建伍问自己,柳春梅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拼命地摇了摇头。
“哦,行。春梅你稍等我一下,我拿件衣服就来。”
说完,孙建伍赶紧跑回到自行车旁,抓起了担在车把上的工作服,兴冲冲地领着柳春梅走出了书店。
路上,柳春梅也没说具体要往哪里去,孙建伍只好耐着性子,陪着她漫无目的地压着马路。
走着走着,两个人又走到了当初在一起初吻的那个沿湖公园。
站在了公园门口,孙建伍和柳春梅看着那些熟悉的陈设,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去年冬天的那个甜蜜的初吻。
想着想着,柳春梅的脸,竟然不经意的红了。
“伍哥,我们…我们进去坐坐吧。”
孙建伍点了点头,拉起了柳春梅柔弱无骨的小手,缓步走进了公园。
找了一个离湖边近的长椅,两个人坐了下来。
靠在孙建伍宽厚有力的肩膀上,柳春梅眺望着不远处的波光粼粼的湖面。
“春梅,你不是有事儿要对我说吗?”孙建伍有些不解风情地问道。
收回了目光,柳春梅从孙建伍怀里坐了起来。
“伍哥,如果有一天,我因为我爸妈的关系,要回到黑龙江老家去,你会怪我吗?”
“怪你?怪你干吗?叔叔和阿姨想你了,让你回家不是正常吗?”
孙建伍也没深想,爱抚地刮了一下柳春梅的小鼻子。
“伍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要是回了老家,兴许我们两个人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你…你会怪我吗?”
柳春梅的话吐了三分,脸上的泪水却涌出了七分。
她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开口说这些话。
一对相爱的男女,不管因何分隔了两地。那么这段感情,必将注定是倍受煎熬的。
一旦时间久了,就是铁打的爱情也会产生裂纹,久而久之,就会……就会……
柳春梅不敢再往下想,她是真的害怕……
孙建伍还是听的云里雾里,扳过了柳春梅的肩膀,他焦急地问:
“春梅,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看着孙建伍憨憨的模样,柳春梅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扑进了这个傻男人的怀里,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等哭过以后,柳春梅把韩国勇想把她调到化肥商店,以及她父母托了关系,在老家给她找了工作的事儿,全和孙建伍说了一遍。
柳春梅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惊得孙建伍真是猝不及防。
坐直了身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哆嗦着抽出了一根塞进嘴里。
然后笨拙地掏出火柴,想点燃嘴里的烟。
可划了几次,却怎么也划不着。
柳春梅默默的从他手里拿过了火柴。轻轻的一划,那火柴闪出了一道艳丽的火苗,照在人脸上暖融融的。
“春梅,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扔下了已经熄灭的火柴棍儿,柳春梅看着孙建伍的眼睛。
“伍哥,我想和你在一起!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我宁愿答应了韩国勇,去刘文光的化肥商店上班。”
“不行!春梅,那刘文光是个什么货色,你比我都清楚。你去了他的化肥商店,肯定是羊入虎口。他刘文光就是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