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难弟,有什么谢不谢的。”
“嗯,白哥,我记得你不是在上面陪…”
在孙建伍的印象里,白亮是牢头,是根本不用干活的。
就是刚才铲土的时候,他还看见白亮和另外的几个牢头,一起陪着狱警公安们,在塘坝上面的树林里躲雨聊天。
白亮也看出了孙建伍心里的疑惑,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我也是有泼尿憋的慌,想着下去方便方便。还没等走上两步,就看见这老登从坝坡上,直接滑下来掉进了水里。他刚掉下去的那会儿,我以为这老东西怎么也能懂点水性,会两下子狗刨啥的。可是看他扑腾了两下,就没了动静,我就着急救人了。谁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吗?真没想到,一个拘留所养鱼的泡子,水他妈还挺深!”
孙建伍心存感激,“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白亮就是深深鞠了一个躬。
“白哥,你救了我师父,就等于救了我孙建伍。今后你有什么事能用到我孙建伍的地方,我绝对没有二话。”
“哎!兄弟,我都说了不用再谢我。你呢,也不用把这事儿放心上。不过孙老弟,我对你却是非常感兴趣。现在号房里也没有别人,咱们哥俩儿聊聊?”
听白亮说他对自己感兴趣,孙建伍倒是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白亮看着木楞的孙建伍又是一笑。
“哈哈,孙老弟,你别多心。我呢,从你第一次动手打了耗子那一刻,我就开始关注你。说实话,能在这个鬼地方刚进来就开始撒疯耍混的,不是老哼儿(脾气暴躁的老流氓)就是个雏儿。”
孙建伍让白亮说的云里雾里的,一脸懵逼地问:
“白哥,你就叫我伍子吧!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白亮听完,一拍孙建伍的肩膀说道:
“伍子,我的意思是,你的身手我能看出来,是受过正规训练的,还有今天你检查你师父的方式。直到听你说你在部队待过,
也确实了我先前对你的猜测。兄弟,我很好奇,你和你师父到底是因为什么蹲的拘留?你俩和人家打架了?”
孙建伍重重叹了一口气。
感觉也没必要瞒着白亮,就把自己在化肥厂的事,挑挑拣拣和白亮说了一遍。
白亮一会儿听着孙建伍说化肥厂的改制,就破口大骂。
一会儿又听着他和老张头领着工人们去农资局闹事儿,又是笑的前仰后合。
笑过以后,白亮捂着笑疼的肚子,对孙建伍说:
“我说伍子啊伍子,你和那老鸡巴登,你们这爷俩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就我是你们领导,我也得整你!你说你们俩,这不是往人家枪口上撞吗?本来改制你们就没有理,现在好了,你们爷俩带头煽动工人闹事儿,不改制你改制谁?不让你们这些不听话的人走,难道他韩国勇还会留下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吗?依我看呢,你这七天拘留蹲的也不冤。不过说真的,估计化肥厂的这个班,你肯定是干不了,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对于白亮这个问题,孙建伍这几天在拘留所里静下心的时候,也想了挺多。
打砸农资局的事,闹得吉通县满城风雨。
而作为主要当事人的孙建伍,想再回去上班肯定是不可能了。
要说不可惜这份工作,那是喝多了吹牛逼。
毕竟化肥厂这个国字号招牌,就让当下不少人羡慕。
可是这铁饭碗一丢,再想找一份安稳的工作,以现在的光景肯定比登天还难。
想着趁年轻,出去闯闯,做点买卖。
可孙建伍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白亮也是看出了孙建伍的想法,意味深长地说道:
“伍子,不如这样,你跟着我吧。我白亮虽然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辈子大富大贵,但是最起码也能让你在生活上吃喝不愁。我真的挺喜欢你这个小伙子的。”
“跟你?白哥,你让我跟你干什么啊?你现在不是和我混的一样惨吗?”
孙建伍倒是不怕白亮生气,反正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哈哈,你个臭小子!瞧不起你白哥呢?我告诉你伍子,这拘留所是我自己张罗进来的,为的就是图个里面清静。不是我吹,这小小的拘留所,我想什么时候进来就进来,想什么时候出去就出去。”
孙建伍听白亮的话,就感觉他在吹牛逼。
他心说,你可拉倒吧!这拘留所你家开的啊?还你想干嘛就干嘛?真这么厉害,刚才下大雨、修鱼塘,你不也是跟着去了吗?
白亮也不是孙建伍肚子里的蛔虫,他肯定是不知道孙建伍想什么。摸了摸光滑的后脑勺接着说道:
“至于我是干什么的,伍子你知道东郊七矿队吗?”
“东郊七矿队……”
孙建伍怎么感觉这个地址这么耳熟,就好像在哪里听过。
小声地叨咕了两句,突然他脑袋就是一顿。
“七矿队…白老三…”
孙建伍想起来,自己在县宾馆吃饭的那天,柳春梅因为被一个流氓摸了屁股。他和丁子、二虎他们一帮,和那群流氓还发生了不小的冲突。
冲突中,孙建伍不光下了那个流氓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