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的,比球都大!”
“老刘大哥,你拿的,就是个球!”
“…”
等这几个老头、老太太,连吃带拿的挑完。
这一马车的东西,也就剩下了大半车。
这还多亏了丁子,最后吹胡子瞪眼的开始撵了人。
要不然,这几个人还要回家取个袋子接着装呢。
“伍爷,你也是真实在,好好的东西就往外送。”
丁子边赶车,边数落着孙建伍。
“丁子,这几个人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大爷和婶子。拿点儿,就拿点儿吧。当初我爸妈走的早,二大爷家里也困难,这帮乡亲们也没少接济我。丁子,你知道我小的时候,天天最愿意看什么吗?”
孙建伍笑呵呵地问丁子。
听孙建伍问他,丁子也好奇。
“看什么?”
“看人家烟囱!看谁家烟囱要是冒了烟,那就证明谁家做饭了。然后我就领着弟弟妹妹,捧着个大碗,去人家家里蹭饭。”
说到这里,孙建伍越说鼻子越酸,眼眶里也好像烫的吓人。
刚想用手揉揉,他发现身边的丁子,已经流下了眼泪。
孙建伍这才想起来,丁子在河南就是因为家里遭了灾,饿死了亲人,他才跑到东北的。
看着丁子哭了,孙建伍心里也不好受。于是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对不起,丁子兄弟。我忘了,你也是苦命一个。”
丁子用袖子把眼泪擦干,一脸无所谓地笑了笑:
“没事儿,伍爷。这不都过去了嘛!我现在挺好,和二虎自打开了台球厅,现在生意还真不错。每个月除去房租、水电,还有给几个小兄弟开资。我和二虎,还能剩个五七八百的。我每月给老家寄个三头五百的,家里人也够用了。再过一阵子,天暖和了,我还打算把我爹接过来。这老头挨饿了一辈子,也该跟我享享福了。”
孙建伍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丁子,这一阵子,虎哥忙乎啥呢?”
丁子又给马屁股扬了一鞭子,咧嘴笑骂道:
“他还能忙乎啥?还他妈领着小磕巴,天天可哪儿找二林呢!这个犟驴,我都说他八百回了,让他别找了。估计二林这老逼登,整不好都躲到苏联挤牛奶去了。可二虎就是放不下,说抓不住二林,就对不起你伍爷。其实我也觉得,必须得抓住这狗日的!要不一想到他在你伍爷身上,扎那两个窟窿,我就他妈想整死他!”
丁子这几句话,别看说的轻飘飘的。但是落在孙建伍的心里,却是格外的温暖厚重。
孙建伍此时的心里,就像喝了半斤六十度的高粱烧,心里头热乎乎的。
和丁子又聊了几句,就到了孙建伍的二大爷家。
拴好了马车,喊出了小翠和小弟。孙建伍和丁子他们几个,一起往屋里卸着年货。
看着满车堆积如山的年货,孙建伍的二大娘和弟弟妹妹,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他二大娘边跟着扛年货,边叨咕着,说她嫁到老孙家开始,就没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
卸完了车,二大爷让小儿子给马喂上草料,又吩咐老伴儿和小翠赶紧生火做饭。
老爷子拉着孙建伍和丁子上炕唠起了嗑儿。
老头问了孙建伍在单位的表现,和工作上的一些事。
孙建伍就是挑了好的说,至于为了工作和流氓打架、受伤住院,他是一个字也没提。
他二大爷又和丁子聊了几句。
这丁子嘴也是真甜,一口一个老泰山,叫的孙建伍他二大爷,都快感觉自己真成了老神仙。
拉着丁子的手就不撒开,说什么喝完酒,就要和丁子磕头摆把子。
农村妇女手脚麻利,趁屋里爷们儿说话的工夫,他二大娘和小翠,就把一桌子的饭菜都张罗好了。
看着四热四冷八个菜,孙建伍的二大爷让所有人都倒上了酒。
老爷子讲了几句感谢的话后,一家人就边吃边聊了起来。
说笑了半天,老头看着孙建伍好一会儿,慢慢地把酒杯放下。
“伍子,二大爷和你说个事儿。”
“二爸,咋了?”
夹起了一筷子鱼肉塞进嘴里,孙建伍边吃边问。
“我让咱村你四姑,给你在后沟说了门亲。那丫头你也认识,就是老唐二奶家小凤。”
“谁?咳咳!咳咳!”
一口鱼刺卡进孙建伍的嗓子里,孙建伍掐着脖子,猛灌了一口白酒。
拍拍打打,好不容易把嗓子里鱼刺顺了进去,孙建伍憋着通红的脸问:
“二爸,你说的是小时候,一顿饭能吃五个馒头的老唐家二丫头?”
“对啊!这丫头自打你当兵走了,就一直惦记你。都来咱家好几回了。”
“爸,你可拉倒吧。就小凤姐那俩屁股蛋子,都能一屁股坐死我伍子哥。”
小翠给丁子碗里夹了一块鸡肉,咧着嘴对老头说。
“小丫头片子,你懂个屁!屁股大,好生养。伍子,不行你年前再和你们领导请个假,回来一趟。我让你大娘领你去把事儿定喽。再找个日子,把小凤娶回家,你俩明年争取给咱家生个大胖小子。你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