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勇!”
宋金海哈哈大笑,一拍老张头肩膀,说道:
“你敢骂他,我信!这个化肥厂谁敢惹你?就连朱厂长见了你,都得点头哈腰的。老哥哥,你放心,我宋金海既然说了,我就可着这张脸,跟你使劲祸祸。不过,我这张老脸,究竟在人家眼里是脸,还是鞋垫子,就不好说喽!”
宋金海说完,又拍了拍孙建伍的肩膀,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
看着宋金海走了,孙建伍忙问老张头。
“师父,韩国勇真当副厂长了?”
老张头白了一眼孙建伍。
“我和宋金海唠这么半天,你小子耳朵塞鸡毛了?你住院的这几天,农资局下了红头认命。说韩国勇能力强,作风硬朗,是个组织上信得过的好干部。火箭提拔,从副科直接摘帽,换了红顶子。现在人家成了化肥厂的二把手,牛逼的狠呢!”
这师徒二人把嘴里的烟抽完,肩并肩,朝着病房的方向往回走。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事。
所以,没几步的路,却走了很久。
孙建伍的心里压的满满的,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和老张头怎么说。
脑海里组织了千百遍的语言,可始终也挑不出哪句,能说的明白。
就这样,一路无话。
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老张头停了下来。
“伍子,我知道你还有话对我说,可是就是不知道怎么说是吗?”
孙建伍点了点头。
老张头继续说道:
“认了小东子作干儿子,我也不完全是为了你。伍子,从你进了锅炉房,喊我师父的那一刻开始,我这老头子,就把你当成了亲儿子看待。你知道我这老头子,一辈子也没个接户口本的。伍子,你还不知道吧,你胖刘姐也是苦命人一个。她虽然有个儿子,却是个先天性的傻子,别说将来照顾我俩,那孩子连自立都做不到。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倒不是非要指望你,去给我养老送终,可我真是希望,我和你刘姐有病有灾的时候,能有个人在我俩身边照顾着。伍子,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很孝顺,可是你也有养你长大的亲人。小东子这孩子,从我第一眼看见他,就感觉和他投缘。看着他,我就感觉我们俩,就像对儿没有血缘的父子。一见面,那股亲情劲儿,真的很奇妙。”
“明天,宋金海答应我了,一起去找韩国勇谈小东子的事儿。有我俩在,我谅他韩国勇也不敢对我俩怎么样。儿子不和爹一起住,像话吗?”
“可是师父…”
“还可是什么?磨磨叽叽的。你只要记住,将来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善待小东子!”
孙建伍还想说什么,不过看着老张头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他也只能把想说的话憋在心里。
见孙建伍还在门口磨叽,老张头一推他肩膀,两个人直接进入了病房。
屋里的小东子已经收拾好了。
这孩子除了几件破衣服以外,满满的几大兜子水果,罐头和糕点,都是老王和小李子一家送的。
有了儿子,老张头真的是格外的高兴。
除了给老王、小李子发烟以外,非吵吵着要请大家伙儿吃饭。
就在几个人有说有笑,好不开心的时候。
门口又是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
“呦,今天这是怎么了,大家都这么高兴?”
众人寻着声音向门口一瞧,原来门口说话的是,早就出了院的丁子和刘二虎。
宋金海和老张头,之前在医院里见过丁子,知道丁子是孙建伍的朋友。
可对于刘二虎,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彼此间就显得很陌生。
甚至两个人还以为,刘二虎是丁子领来的朋友。
简单的微笑以后,就本能的和刘二虎拉开了距离。
刘二虎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粗枝大叶地和大家打了招呼后,就走到小东子跟前,逗着他玩。
老张头看刘二虎认识小东子,就拉过了孙建伍,问起了这人是谁。孙建伍把刘二虎叫过来,郑重地向宋金海和老张头做了介绍。
老张头刚听到刘二虎的名字,觉得耳熟,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就想起了之前孙建伍和自己提到的,在火车站、在文化宫,他和刘二虎打架的事。
拉过了孙建伍,老张头小声地问他:
“伍子,你和那刘二虎之前不是有仇吗?怎么这么快你俩又成了兄弟?还有,我听他们一口一个叫你‘伍爷’,‘伍爷’的,怎么地?你是准备拉大旗,当座山雕了呗?”
听着老张头说完,孙建伍就觉得好笑。
本想和老张头解释,但是碍于医院里人多,他也没再多说。只是和师父说好,回去有时间再解释。
老张头虽然不太满意,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丁子从大伙儿的嘴里,得知老张头认了小东子当干儿子,也显得特别高兴。
于是他提议,为了庆祝孙建伍、老王老李他们几人身体康复。同时也祝贺小东子,找到了一个幸福的家。由丁子和刘二虎合伙做东,请全屋的人,在县里的大饭店吃顿饭,乐呵乐呵。
老张头一听丁子要花钱请大伙儿,就赶紧表示这顿饭无论如何,都是应该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