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你这什么逻辑!”
二林骂了一声,便不再看他。
转过头,目光阴冷地,看向打斗的人群。
十多人真刀真枪的打架,除了紧张和血腥外。
还有的,就是让人上头的,热血沸腾。
人与人之间,只有通过以命相搏的战斗,才能激发隐藏的潜能,和杀戮的天性。
十几个人,在一百块钱的利诱下,个个像匹呲着獠牙,等待狩猎羔羊的饿狼。紧紧地,把孙建伍他们三个围在了中间。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厮杀。
孙建伍还好点。
经历过南疆血腥、地狱般的战场。
和战友们出生入死,与无数个越南侵略者,生死相搏。
在他眼里,眼前的这十几个流氓。
不过就是只狐假虎威的猫。
另外两名保卫科的同志可惨了。
一般的,小打小闹的打架,相信没有哪个男人没经历过的。
四五个人打群架,不是经常,但或多或少也都见识过。
可十几个人,个个手拿带尖的镊子、铁筷子。红着眼睛,疯狗一样的往上冲,谁也没经历过。
跑,肯定是他妈来不及了。
两个人在心里骂了孙建伍、宋金海一百多遍。
为了踏马一月62块5,拼鸡毛命啊!
保卫科的李哥,除了脸色发白,腿肚子都直转筋。
他后悔当初听了孙建伍的话,以为来砖瓦厂拉回编织袋就行。
旁边的老王,也是紧锁着眉头。
十几个人,手里明晃晃的都是带尖儿的家伙。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早上上班的时候,路上遇见,同科室李哥的媳妇儿。人家让他去家里修下水管,答应好好的,估计现在也去不成了……
硬着头皮,捡起两块砖头。
分给老李,两个人,一个人一块。
两个人苦笑了一声。
老王对着老李。
“兄弟,一会儿,我要是见到我太奶了,我就让她老人家,在下面保佑保佑你。”
“去尼玛的,要死一起死吧,就是可怜了我媳妇儿…总说下水管有毛病……唉,上吧!”
老王脸色变得通红。
“…”
“走着?老哥!”
“嗯!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两个人抄起手里的砖头,咬紧了后槽牙,视死如归地,冲向了人群。
………
“小六,小六?”
麻子拽了拽,还在旁边看热闹的小六。
“啊?干哈呀?”
麻子一看小六,这没心没肺的死出,就想上去,先踏马给这货一脚。
“干啥?我踏马给你买点花生瓜子,再给你沏壶茶水,搬把椅子看得了!你还卖个寄吧单儿啊?(卖单儿,东北话看热闹的意思。)趁这功夫,咱俩快跑吧。一会儿不管他们双方谁胜了,都他妈没咱哥俩好果子吃!”
小六一听,不住地点头。
两个人一转身,趁着当下的两方,谁也不注意他们俩。也不管什么自行车,不自行车了,奔着大门的方向,撒腿就跑。
砖窑这边的空地上,叫骂声,惨叫声,棍棒的碰撞声。
双方从动手开始,就再也没停过。
孙建伍这边,虽说是应付自如,却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和之前刘二虎的一帮小混混,刘文光的那帮厂遛子、乌合之众相比。
眼前的这帮人,才称得上,是真正的流氓。
孙建伍能看出来,这帮人,从手上家伙儿,出招的狠辣,绝对像受过系统的训练或是指导。
打起架来,同样也是不管不顾。
但从他们手持铁筷子、钢镊子,捅扎的方向和目的来看,都十分明确。
不是致命,就是致残!
有好几次打斗中,要不是依仗着,自己多年的格斗经验,和战斗技巧。及时的做到了闪避和突进,就连孙建伍也差点吃了亏。
饶是这样,孙建伍的身上、手上,也被镊子,筷子刮出了不少血口子。更别说后背上,那些砖头印和被踹的脚印了。
不远处的老王和李哥,也都是浑身多处受伤,一直呼呼喘着粗气。
他们俩,一个让镊子扎了大腿,一个被筷子攮穿了手臂。
而眼下,他们又被人逼到厂房的一角,背靠着背,俩人拿着砖头,顽强地和这帮流氓反抗着。
眼看自己领来的,这两名同事,被二林手下的,七八个马仔围了起来。
孙建伍心里也不免急躁了起来。
手上的砖头,也不知道拍碎了多少块。
手心,虎口都是涨乎乎,火辣辣地疼。
顾不上这些,孙建伍边打,边向二人靠近。
还没等他动上几步。迎面又冲过来一个,留着着平头的混混儿。这人左右手,各握着一根铁筷子。
他两手挥动,不停地胸前,左右交替变换。那手里的铁筷子上下翻飞,一会儿奔着孙建伍的眼珠,一会儿又攮向孙建伍的胸口。
孙建伍手里的砖头,在他面前好像失去了作用。
真是,砸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