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娘,刚才李大人留你,说了些什么?”瞿妈妈满面堆笑地问道。
云姬笑道:“一些闲话罢了。妈妈,今日我不想接客,想见一见凝蝶姐姐,可以吗?”
瞿妈妈大方地道:“凝蝶也是我女儿,你们姐妹情深,有什么不可以的?回去之后,我马上让人去请凝蝶和凌腾。”
说到这里,瞿妈妈道:“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让凌腾花钱了,直接到后院咱们房里聊就是了。”
云姬听了这话,心中感叹不已。
一行人回到寻芳阁时,有不少人听说了今早云姬被大理寺衙役带走的事。
他们都以为,以邢舜臣的手段,今日云姬姐弟两个定然回不来了。
结果看到瞿妈妈笑呵呵地扶着云姬下了车,态度甚是恭谨。
凡是来过寻芳阁的,都知道瞿妈妈是个什么货色。
她能这样对待云姬……
众人都猜,云姬大概是向邢舜臣服软了。
想到邢舜臣那些怪癖,众人都有些可怜地看向云姬。
云姬明知众人目光有异,她能感觉到其中的鄙夷和可怜。
不过现在这一切,她都不在乎了。
云姬拉着弟弟周阿景的手,穿过众人的目光,径直往后院去了
。
几个客人拦住瞿妈妈,都打趣道:“邢公子怎么肯饶了这姐弟的?”
瞿妈妈笑道:“饶?邢公子如今被大理寺打了十多杖,关进了牢里,谁饶谁,还说不定呢?”
周围客人一听这话,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瞿妈妈,你莫不是在说笑?邢公子可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大理寺敢动他?”
瞿妈妈指着自己两只大眼珠,道:“老身这两对招子看得清清楚楚,那邢公子被打得……啧啧,血肉模糊,坚持不住,昏死过去了。”
青楼里历来就是众人八卦的地方。
听到瞿妈妈这样说,人群里便炸开了。
这些搂抱着妓女的男人们,一个个忽然关心起国事了。
一个一面揉着妓女的身子,一面道:“难道前些天,礼部尚书被皇帝下旨扣押的事情是真的?”
一个刚和妓女喝了交杯酒的,道:“礼部尚书是冯相的人,陛下难道要和冯相爷对着干?”
众人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整个寻芳阁热闹非凡。
凝蝶在家中,听说云姬被带去了大理寺,正担心想去看看。
就见云姬的贴身侍女来了。
凝蝶赶忙问道:“你家姑娘回来了吗?”
云姬的侍女笑道:“回来了,阿景也回来了。我家姑娘派奴婢来,请姑娘和凌公子一起去寻芳阁。”
凝蝶闻言,赶忙拉起凌腾,一起到了寻芳阁。
本来凌腾又要像往日见云姬一般,去点她接客。
没想到云姬的侍女笑道:“瞿妈妈答应了,凝蝶姑娘和凌公子可以到后院去。”
凝蝶睁大了眼睛,道:“妈妈今日怎么这样大度了?”
侍女笑道:“奴婢也不知道,待会姑娘见到了我家姑娘,也许就知道了。”
凌腾心想,周阿景被放了出来,瞿妈妈态度大变。
说明云姬现在身后站着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
难道昨天那个郎君不是信口开河?
能在京城里有这么大能量的,而且年纪有这样年轻的,凌腾一时间真想不到是什么人。
联系最近疯传皇帝和冯相爷闹矛盾了,凌腾心里一沉,这人该不会是他吧……
寻芳阁的后院,是妓女们平日里生活的地方。
以前寻芳阁穷的时候,也在后院接客,后来发达了。
轻易便不许客人进后院来了。
凝蝶本就是风风火火的性格,此刻她担心云姬,更是走得急。
凌腾笑道:“走慢些,小心摔
着。”
凝蝶脚下不停,口里道:“哎呀,我心急得不得了。”
从侧门进了后院,侍女先跑一步去通知了云姬。
云姬和周阿景一起出来迎接。
此刻周阿景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虽然脸上还有些憔悴,但是精神很好。
凝蝶看到姐弟二人,大喜,道:“阿景,你真的没事了?”
周阿景行礼道:“这些天有劳姐姐挂心了。”
凝蝶挽住云姬的手,急道:“快和姐姐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姬看了一眼凌腾,小声道:“是昨日的那位郎君。”
凝蝶脸上的笑僵住了,她可还记得昨日自己对那位郎君,多少是有些不敬的。
“他是什么人?”凝蝶问道。
云姬一愣,她到现在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一直没有问那位郎君的身份。
别说是身份了,就连姓名也不知道。
想到自己之前才说过那些话,结果连姓名都不知道,云姬不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凝蝶见云姬忽然面带羞色,惊道:“你不会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吧?”
云姬讪讪地笑着摇头道:“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凝蝶跺脚道:“哎呀,这……”
凌腾插口问道:
“他和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