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岚眼睁睁看着秦明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用手轻轻摸了下脸,老实说,很轻,只是点了一下。
可是……
凌岚低头回想刚才,她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觉得讨厌。
玉箫刚才正要进门,看到这一幕慌忙躲到了门外。
待皇帝领着一帮人都走开了,玉箫才进屋。
她见凌岚坐在床上,低着头,手抚在刚才被皇帝亲吻过的地方。
乌黑的长发斜搭在肩膀,满脸的柔情蜜意。
完完全全是少女怀春的模样。
“凌姐姐。”玉箫笑道。
凌岚一惊,抬头看到玉箫就站在眼前,慌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走路也没个声响。”
玉箫笑道:“要是以前,我一踏进瑶华殿,凌姐姐就能听到,怎么今日我都走到眼前了,还发现不了?”
她坏笑道:“莫不是凌姐姐有了心事?”
凌岚不知道玉箫有没有看到刚才秦明的举动,心虚道:“我今日中了毒,身体不比往日……哪里有什么心事,小小年纪,也敢打趣你凌姐姐了?”
玉箫笑着告饶道:“凌姐姐饶命,玉箫再也不敢了。”
秦明从瑶华殿里出来,看着
满天星斗,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
知道自今日起,自己和冯严便是彻底撕破了脸。
他原本想回去睡觉,但是心中烦闷。
冯严不除,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走,去找诸葛先生。”秦明对高忠义道。
高忠义低声道:“陛下要是想要见诸葛先生,可以在这里召见,不必亲往。”
秦明摇头道:“不,朕心里有些烦闷,正好走一走。”
四月的夜晚还有些微微凉,正好能让人头脑清醒,只是四周虫鸣一阵接着一阵,有些扰人。
秦明到了为诸葛优安排的住处,早有小太监去先去通报了。
诸葛优慌得出门来迎秦明,道:“陛下有事召臣前去便可,怎么敢劳陛下亲临。”
秦明摆摆手道:“诸葛先生,你我二人就不用再说这些客套话了。”
他抬头望天,道:“今日月明星稀,凉风习习,正是散步的好天气。诸葛先生陪朕走一走如何?”
诸葛优躬身道:“陛下有此雅兴,臣求之不得。”
四个小太监在前面提着昏黄的灯笼照路,秦明和诸葛优走在中间。
走了一会,诸葛优道:“陛下是有什么烦心事?”
秦明苦笑道:“
今日的事情,诸葛先生都听说了吧?”
诸葛优点头道:“臣有耳闻。”
秦明驻足,望着诸葛优,道:“朕今日放过了能够扳倒冯严的绝好机会。”
诸葛优闻言,笑道:“臣冒昧,臣不这么觉得。”
秦明眉头一挑,继续走路,道:“请先生指教。”
诸葛优笑道:“陛下觉得,今日有几成把握除去冯严?”
秦明想了想,道:“三四成吧,当时倚翠楼已经被右卫禁卫军包围了,如果朕强行要从里面杀出来,便是坐实了冯严谋反。”
诸葛优反问道:“要是杀不出来呢?”
秦明没有说话,而且当时冯严有备而来,形势比秦明说得还要糟糕些。
见秦明没有说话,诸葛优道:“臣明白陛下想要铲除冯严的急迫心,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急。陛下,您才是大秦的天子。”
他继续道:“冯严算什么?说破天去,他也是您的臣子。陛下您占着大义和名分,冯严可以冒险,但是陛下您不能冒险。”
“只要陛下坚持住,最后赢的一定是陛下。”
秦明叹道:“朕明白先生的话……只是……”
诸葛优道:“当年汉高祖也有白登
之围,可最后呢?匈奴被武皇帝远驱漠北。陛下是天子,当有常人不能有之雅量,更要有常人不能忍之忍耐。”
秦明听了诸葛优这番劝说,心中才略好受些,道:“先生说的是,冯严说他明日要领百官还朝,恐怕没那么简单。”
诸葛优道:“此事臣正要和陛下商议,臣以为,明日有两件事,冯严是定要提起的。”
秦明略一思索,道:“对于朕对裴仁如他们的任命……还有金国?”
诸葛优喜道:“陛下圣名,如果臣猜得不错。明日冯严必定会用金国入侵为由,向陛下施压,同时要求罢免许一清裴仁如他们的官职。”
秦明冷哼一声道:“冯严和金国眉目往来多年,可惜一直没有人抓到过证据。”
他问诸葛优道:“如果冯严以金国入侵为由,朕该如何面对?”
说到这里,秦明愤恨道:“无论如何,朕不会再向金国纳贡称臣了!大不了朕杀了冯严,举全国之力和金国拼个你死我活!”
这当然是气话。
诸葛优慌忙劝道:“陛下息怒,依臣看,金国并不难对付。”
秦明听了,眼前一亮,道:“先生请说。”
诸葛优道
:“金国建国虽仿效我中原,可是骨子里游牧的野性未改。如今金国的皇帝赫连明宇一心想要内部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