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照旧不打皇仗,而是穿着百姓的衣服出宫。
秦明等人的一举一动,冯严知道得清清楚楚。
有官员对冯相劝道:“听说这个诸葛优其才不下其祖先卧龙先生,要是这样的人被陛下收拢了,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对于这样的人物,冯严过去自然也曾拉拢过。
当时诸葛优碍于冯严势大,不敢明面拒绝,便称病在家,如此一拖再拖,直到冯严对其失去了耐心。
现在秦明接连去拜访,冯严道:“过去太皇太后听说了诸葛优的大名,让陛下去寻访。陛下碍于太皇太后威严,勉强去了,结果是骂了诸葛优一通,再不提此事。”
“那诸葛优虽则才高,却是个极重名誉之人,过去受了陛下侮辱,如今怎么肯屈身入朝。”
“便是退一万步,他也不过是个薄有才名的腐儒,这种躲在山中自命清高的,多不胜数,成不了什么气候。”
听到冯严这样说,便有官员拍马屁道:“冯相说得对,料那诸葛优即便有几分才学,也是空谈罢了。这几日朝廷没有冯相居中调解,主持大局,政令不达,百官叫苦,都盼着相爷回去呢。”
其他人闻言,纷纷附和,只
把冯严夸得宛如大秦国少了他,明日就要亡国灭种一般。
却说秦明一行人到了诸葛优的草庐外,秦明下马,敲门唤道:“诸葛先生在家吗?”
在秦明来到之前,诸葛优刚回到家中,正问诸葛钰,那日皇帝来了没有。
诸葛钰交出秦明给的请帖,道:“是爹爹赢了,那日陛下没有来。倒是有个姓秦的公子,来拜访爹爹。”
诸葛优听到姓秦,便觉不对,秦是国姓。
即便不是每个姓秦的都是皇亲国戚,可是刚好有个姓秦的公子来访,那也太巧合了。
他接过请帖,打开一看,苦笑道:“钰儿,那日的赌约是你赢了。”
诸葛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抓起那请帖一看,又喜又忧,喃喃自语道:“原来就是当今的天子……”
诸葛优见诸葛钰神情不太对,正要问话,听见门童禀道:“先生,外面又有人来拜访。”
诸葛钰急切道:“是谁?”
门童回道:“是当今陛下,只是今日不曾有仪仗,微服而来。”
第一日秦明来时,门童是见过皇帝的,因此认得。
诸葛钰听了,两眼木然,忽而回身进了房间。
诸葛优心下生疑,唤来雀儿喝问道:“我不在这
几日,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雀儿不知诸葛优为何发怒,慌忙跪地求饶道:“主人息怒,奴婢实不知道。”
诸葛优道:“自我离开之后的事,你原原本本说了,我不罚你。”
雀儿赶忙把秦明一行来访和后来诸葛钰多次发呆的事情说了。
诸葛优心细如发,自然明白女儿的心思,他听罢,长叹一声,道:“孽缘!孽缘!”
由此耽搁了好一会,秦明在门外,不见有人应。
凌岚道:“陛下三次来访,足见诚意,这诸葛优还不亲自出来迎接,实在无礼,请陛下准许臣把门打开。”
秦明这时也有些没耐心了,心想,真是给你脸了!
他正要答应,忽然见到门童打开门,行礼道:“主人刚才有事耽搁了,请陛下恕罪。主人请陛下进来。”
秦明抬脚跨进去,对身后的人道:“除了凌将军,你们都在门外等着。”
二人跟着门童到了内室,诸葛优正盘坐看书,抬头看见秦明,慌忙装作刚知道二人来的模样,起身叩拜行礼道:“草民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
秦明笑道:“诸葛先生请起,想见诸葛先生一面,可不容易啊。”
诸葛优拱手笑
道:“草民乃是乡野之人,散漫惯了,请陛下恕罪。”
秦明道:“不知者无罪,朕不怪你。”
他扫视诸葛优的草庐,虽是茅草改成的,却是处处精致用心,雅致非常。
不由叹道:“要是冬日积雪,在这草庐中煮酒赏雪,何等美哉。”
诸葛优回道:“陛下的皇宫乃是天下名匠、天下百姓以心血建造,胜草民的草庐千百倍。”
秦明回望诸葛优,笑道:“朕已经命人把原本要建的宫殿停了。”
诸葛优闻言大喜,恭敬行礼道:“陛下圣名!”
秦明道:“诸葛先生是聪明人,朕就不和你弯弯绕了。朝中的局势不知先生听说了没有?”
对于诸葛优这种人,对于朝中局势自然是极其敏感的。
勤明知道,他们这些躲在山林里的人,看似不关心朝政,实则朝廷里的风吹草动,他们都会留意着。
这几日诸葛优和黄成然出游,也不全然是为了游玩,了解朝廷里的事才是重点。
诸葛优恭敬回道:“草民略听说了些。”
秦明两手一摊,道:“朕也不和你卖关子,现在冯严领着一帮大臣罢了朝。现在朝廷里政令不达,官员不睦,朕御案上的奏折,已经堆成了
山。”
说到这里,秦明叹气道:“都怪朕往日偏听偏信,不思进取,致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