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如刀如芒。
漆黑的穹顶上又飘下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肆虐至极。
天地间刹那皆白。
可在这极致的黑与白中,夜与雪中,四望谷厮杀声不断。
多少儿郎死于厮杀,鲜血飚溅,残肢乱舞。
鲜红的雪也打破了这天地非黑即白的画卷,平添了一抹刺眼的红。
这红,红的触目惊心,令人汗毛乍起、头发倒竖。
但,即便如此,也未能停息四望谷之中的这场对峙与杀戮!
高处,孟凌云看着谷中乱斗,已有了几分无趣,他催促着钟不败,“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把战王的首级取下?孤都没有耐心了……”
钟不败道,“太子殿下再稍等片刻,战王的人已经逐渐落入了下风,再者,按着我们计划的时间,燕西寻、和京中的那些金吾卫还需一段时间才能来,若此刻就杀了战王,这局多少会不圆满。”
“还望太子殿下为了大局,耐心啊!”
闻言,孟凌云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了一些,他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轻哼一声,“哼,若非是为了一箭双雕,趁此良机将燕西寻这个心腹大患也除了,本太子早回去休息了!”
“今夜,燕西寻和战王不死
,都对不起孤耗费这么多的时间!”
钟不败道,“太子殿下放心,我等的布局万无一失,只要燕西寻出现,那杀战王的罪名就会落在他的头上!”
说着,钟不败将一把刀奉上,“这是我为了完成太子殿下的布局,用宗师之力按照锦衣卫所用的绣春刀打造的,虽表面看起来还有出入,但,它所造成的伤口可是和绣春刀一致……”
“只要战王死于这把刀下,那燕西寻便百口莫辩!”
“一会儿,燕西寻一来,属下便亲自持此刀杀战王,且,此事一成,属下就去向燕西寻复命,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命我杀了战王的!”
孟凌云的眼底绽出了一抹幽光,他原以为自己的计划就已经够完美了,可却没有想到钟不败尽然将他的计划完善至此。
如此一来,燕西寻就算是再怎么狡猾,也势必难逃他泼的脏水!
他心情大好的看着钟不败,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钟先生,先前父皇非要你跟在孤的身边,孤还以为是父皇质疑孤的实力,可现在看来,先生之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多国会晤之中,还需先生再旁协助、辅佐孤啊!”
钟不败应下,“在下一
定不遗余力!”
而下,战王的兵马已经死伤了大半,就连他身旁的无邪的身上都满是血痕。
无邪已渐渐的感受到了吃力,他看着战王,道,“王爷,今夜的这场战役,属下怕是不能助王爷完胜了,但,若是王爷想逃,属下尚且可抵挡这些人些时间……”
“请王爷万万以大局为重!保全自身!”
然,战王此刻早已经杀红了眼。
他不甘心就这么在扶桑和高丽两个小国的阴谋中惨败。
今夜,他宁战死,也绝不逃走!
“无邪,你追随本王多年,何曾见过本王逃过?今夜,本王就算是死,也绝不屈服逃窜!”说着,战王再次狠狠的抡起了剑,向着那些想杀他的人挥去。
一剑,两剑……
哪怕是他已经力竭,已经死扛到了极致,他还在杀!杀!杀!
哪怕是还夹杂着体温的鲜血飞溅到了他的面颊上,他也不曾有片刻的停下!
这一刻,他全凭自己的意志,一往无前!
他骁勇善战,英姿果决的模样,一如当年在边境上平乱之时,宛若天人降世,一腔孤勇,无谓生死!
远离了朝廷中的争权夺势,他还是个枭雄!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强大如战
王,也终将在这些歹人的车轮战中败下阵来。
他的手仿佛是机器老化,再也抬不起来,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哪怕是如铁般的意志,也再难挡他的倒下。
而此刻,一名高手已经跃至了他的身前,企图发动最后一击。
“战王——”远处,无邪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他恨不得现在立刻分、身过去,帮战王扛下这一击。
然,距离尚远,还有多名高手在围攻他,他根本就没有了机会!
墨清舒利用墨家机关术之发明对敌,已杀出一片重围,但想解救战王,也来不及了。
二人皆是瞪大了眼睛,难以接受,战王将陨落于此的事实!
就连战王也是如此,他望着已经吐白的天际,唇角勾起了一抹苦笑,喃喃道,“难道今日,本王真的要死在此处了吗?”
剑已经距离他的脖子仅剩了一指之隔!
战王绝望而又不甘的敛上了双目。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了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三千锦衣卫踏雪而来,马蹄扬起阵阵飞雪,犹如长龙腾空起,声势极其之浩大、迅猛。
乘于马上的燕西寻一眼就看到了战王眼前之困局,他拿出了诸葛连弩,向着那要杀战
王的高手射出一箭。
咻——
利箭划破长空,直直的没、入了那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