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外喧嚣,扰哀家清静,太师究竟有何要事?”萧太后翘着二郎腿,语气隐约不悦。
欧阳剑径自起身,目光老辣,“太后,燕西寻阉人干政,其罪当诛,请太后立刻下令将其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燕西寻目光阴沉。
匈奴犯境,要求大商割地赔款,公主下嫁和亲,他不过是给幼帝出了几个主意,捍卫大商国威,这就该死?
想他欧阳剑,结党营私,不战而屈,这才是忠臣?
可笑啊!
他死咬牙根,又气又怒,“放屁!老子是为了大商社稷!你力谏不战而屈,这与卖国贼又有何异?!”
“难道要我大商泱泱大国向一个弹丸之地屈服?你居心何在?!”
欧阳剑眉头紧皱,区区一个御前太监也敢骂他?
他可是三朝元老,岂容羞辱?
“太后,一个小小太监竟然辱骂当朝太师,实在有悖礼法!若纵他这等嚣张,大商法度何在?”
“他若不死,恐难服众!”
欧阳剑眼神阴兀。
燕西寻愤懑不已,这个老东西一直针对自己,说不准有人给原主投毒一事也是他授意!等有机会,他定要报仇雪恨!
好好的杀一杀这老
匹夫的威风!
萧太后嗤笑一声,“一点小事,二位何必如此争执?”
“一点小事?”欧阳剑的脸色瞬间一沉,“太后,宦官干政,这可不是小事!历朝历代多少大国都是因此灭亡,您一定不能轻纵了此人!”
“若,燕公公所言皆是哀家的意思呢?”萧太后瞥着欧阳剑,轻飘飘的道。
欧阳剑胸口犹如巨石压着,一腔怒意无处发泄。
“太后,恕臣直言,匈奴世代与大商相争,战乱不断,而我大商如今先皇刚逝,新帝年幼,国之大哀,绝不占优势啊!最好的办法就是答应匈奴条款,以保一时太平!”
他慷慨激昂。
萧太后美眸低垂,有了一瞬的迟疑。
“这次答应,那下次呢?”燕西寻冷声质问,“匈奴地处北端,风沙酷寒,生存堪忧,攻我大商就是为了改善其地理劣势,太师莫不是真以为割让几城,就能满足他们的狼子野心?”
“就能让他们停止战乱?”
燕西寻不禁冷笑,“一旦匈奴发现大商人弱可欺,便只会得寸进尺!届时,烽火战乱,逼近皇城,你欧阳太师就是千古罪人,遗臭万年!”
“你自己示弱可以,
请别连累太后和大商无数百姓!”
“你……你……”
欧阳剑又惊又愕,虽燕西寻却有学识,但也都是纸上谈兵,更不敢与他正面交锋,今日怎么这般勇猛?还对匈奴地界如此了解……
“那你说该当如何?”萧太后不禁发问。
燕西寻丹凤眼微眯,无尽的战意燃起,“打!”
他身姿挺拔,巍然屹立,丰神俊朗间更添了几分阳刚之气!
萧太后柳眉轻蹙。
“打?”欧阳剑冷笑一声,“说的倒是轻巧,用什么打?战败了又该当如何?”
“太师怎么就认为一定会败?”燕西寻锐利的目光刺向他,近乎逼问。
欧阳剑竟被这目光盯得有些发毛,他目光一骤,错觉,一定是错觉!一个御前太监怎么能威慑住他?
“匈奴已连破我大商七城,至今朝中尚无一人敢打,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甚至满国妇孺皆知,你自恃满腹经纶,却连三岁儿童都不如,又怎敢乱议朝政?!”
他像是抓住了燕西寻的小辫子,好一番数落。
然。
燕西寻满眼轻蔑不屑,“我有办法在三日内击退匈奴兵,收复失地。”
他早已在记忆中了解清楚当下战
况。
说什么无一人敢正面迎敌?无外乎是先皇早逝,新帝年幼,太后又是一深宫妇人,这群狗贼起了逆心,勾结匈奴,收取好处!
他就不信大商百万铁骑,干不翻一个弹丸之国!
“哈哈。”欧阳剑大笑出声,极尽嘲讽,“满朝文武皆无对策,你一个宦官,竟敢狂言击退匈奴?简直笑煞老夫!”
萧太后若有所思。
燕西寻当即以性命作保,“太后,如今战况凄惨,已近乎死局,就算情况再糟糕,也不过如此了!倒不如放手一搏!或有一线生机!”
“若奴才之计不能击退匈奴,这颗脑袋便不要了!”
见他如此壮志凌云,萧太后不由一愣。
燕西寻当下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太后,请听奴才妙计……”
萧太后眸中逐渐燃起星星希望之火,此计空前绝后!定能一举得胜!
“好!就依你所言!”她目光笃信。
欧阳剑老辣的眼中射出两道寒芒,该死!这阉贼到底同太后说了什么?
“太后,不可啊!匈奴已连破七城,如若现在贸然出击,战败,条款一定会加剧!”
萧太后眼底一片锐色,“太师啊,哀家对你太失望
了!还有满朝文武,个个都是大商的中流砥柱,却毫无血性,不战而退!还不如一太监来得奋勇!”
“太后,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