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我该怎么谢你呢？”谢副主任伸手捏了捏鸡的翅膀，又把卧在那里的兔子抓住耳朵滴溜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都是我应该做的。”王正平微微一笑，说道。 “不成，不成，还是要奖励的。”谢副主任摆摆手，说道：“这样……” “咳咳……” 还没等他话说完，只听得两声咳嗽从门外传来。 李副厂长已经在门口观察了片刻，才清着嗓子走了进去笑道：“都忙着呢。” 王正平和谢副主任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转过身去。 来人大概四十岁左右，身着一身棱角分明的中山服，脸很大，也很油，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两只眼睛看起来狡猾的很。 这人正是李副厂长，名字叫李怀德。 在厂里，他是主管后勤和人事副厂长，这两个部门油水都不少，李副厂长也是杨厂长底下的第一‘副厂长’了。 人事部还好，盯着的眼睛多了，李副厂长也没办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些低级的升职任命转换岗位，李副厂长能做到到，但没有什么油水可榨。 而一些关键的岗位，尤其是新工作之类的，还是要跟杨厂长商量着来的。 可是这个后勤部就不一样了，完全是李副厂长的一言堂，正副两个主任都是他的狗腿子。 这后勤部被他经营的跟铁桶一样，外人根本没有办法伸手。 …… “李厂长好。” “厂长。”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恭敬问好。 不同的是，谢副主任是真的被吓到了，而王正平眼睛多尖啊，早就发现李副厂长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看着他们了。 狗腿的谢副主任急匆匆的站起来，小跑到桌子后面，连连说道：“李厂长，您怎么来了，我去给您倒茶。” 李副厂长点点头，面色不悲不喜。 “嗯……咳……”李副厂长先是清了清嗓子，调了一下格调，随即才看着王正平说道：“你是正平同志是吧，我对你有印象，是我们后勤部为数不多的精干……这是刚从从乡下回来？这次有没有寻摸到什么好东西？” 还没等王正平回话，谢副主任捧着茶水走上前，笑着回道：“数数这后勤部这些兵，正平同志可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哪里哪里，都是有李厂长，有谢主任的带领，我们才能发挥出自己的力量，有您二位的信任，我们才能放开手脚，大手大脚的干。”王正平笑着恭维道。 李副厂长一听，顿时一笑，说道：“你这个小同志，就会给我们戴高帽，你啊……” 谢副主任也很会说话：“我看正平同志说的话起码有一半对，都是李厂长的带领，组织的信任，我们才能为人民服务，为国家服务，为扎钢厂服务。” “呵呵……没那么严重。”李副厂长微微一笑，然后才回头看着谢副主任说道：“对了，小谢啊，这次正平同志带回来什么了？” 王正平没有说话，心头却是暗道，你不知道我带回来什么东西？刚刚在外面趴着看了半天，你会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会进来？ 王正平也理解。 这些当官的就讲究这么一个程序，就像王正平前世在的那个公司一样，领导就在里面的小屋里，玻璃隔断的隔音效果也没那么强，明明喊一嗓子就能听到的事情，非要打电话叫你进去，然后再说事情。 可就是在外面，都不用喊，你打电话的普通音调，外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专门打电话，完全就是脱裤子放屁。 现在也是，这李副厂长明明知道是什么东西，就算是不知道，低下头看一眼，也能知道什么东西，可偏偏就是要问这位谢副主任一遍，这叫什么？这就叫‘讲究’。 …… “厂长，您瞧瞧，这是正平同志这次带回来的，顶顶漂亮的大公鸡，还有这个，野兔，这可是滋补的好东西啊，这冬天都来了，正是补身体的时候，要不，我今天叫厨房拿一只给您做了。”谢副主任笑眯眯的说道，同时把鸡和兔子挨个拎出来，让李副厂长过了一遍眼。 李副厂长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王正平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不成，这是集体的财产，可不能说给我。”李副厂长先是看了一眼王正平，然后正色道。 “我的错，我的错，是我口不择言了，那这……”谢副主任也是拿不准李副厂长的态度了，不过还是按照惯例先道歉，然后再尝试的看了一眼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拍了拍王正平的肩膀，说道：“东西我看了，一会儿入库吧，正平同志好样的，不愧是我们后勤部的精锐，今天先这样，小谢，你先把条子给正平同志开了，让他先去报销了。” “嗯嗯。”刘副主任自然连连点头，然后趴到桌子上，很快给王正平批好报销单子，递给他。 王正平接过之后，也是笑着告辞道：“那厂长，主任，我先告辞了。” “行，你先走吧。”谢副主任直接摆摆手，说道。 李副厂长却是对着王正平说道：“正平同志，以后继续加油，今天这一功我给你记下了。” “是，厂长，以后我一定好好努力，继续为厂里做贡献。”王正平自然是连声应道，表明自己的态度。 李副厂长点点头。 等王正平前脚一走门一关，之前还板着脸的李副厂长的脸上顿时露出笑容，看着谢副主任说的：“小谢，杨厂长最近有招待任务吗？” “没有，厂长前天才接待过上面来视察的领导，最近都没有接待任务。”谢副主任回想一下，随即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