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慢了吧,就它这种速度,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二叔公抽着烟回道:“年轻人,就是毛毛躁躁的,着啥急啊,你看这鱼这么大只,食量肯定很大啊。”
可二叔公刚刚说完,还没吃多少鳀鱼的鲸鲨,好像已经吃饱了,摆了摆尾巴游走。
“咳。”
二叔公敲了敲烟灰:“我觉得这鱼,刚才估计跟在船后面,已经吃很多了。”
大家笑了笑。
也不想拆他的台,李多鱼也跟着笑了起来,鲸鲨属于慢性子的鱼,游得也比较慢。
所以并不需要像鲸鱼那样,摄入大量的食物,正常情况下,吃个五六十斤,就足够它活动很长时间了。
看着那一网兜的鱼获,船老大三叔也很是头疼,他这艘渔船是六零年代末建造的,已经有点年头了。
桅杆也不是铁质的,用的是松木,到现在将近二十个年头。
杆身已经加固过好几回,上面全都是铁片,而刚才起网的时候,桅杆就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巨大声响。
感觉要是硬拉的话,很有可能就会直接折断,在他的捕鱼生涯里,很多船员受伤都是跟桅杆断裂有关。
船老大李政发是真没想到,会一下就捕到这么多鱼,上次捕到这么多鱼时,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会大家用敲竹竿的方式,集体捕捞的大黄鱼,最夸张的一网超过上万斤。
李政发看了都是补钉的桅杆,忍不住感慨道:“看来真的该换船了。”
而在这个时候,对面拖船的李念天喊道:“政发,要真拉不起来的话,干脆跟咱们捕捞大黄鱼一样,直接下海把鱼捞起来,你看怎么样。”
二叔公抽了口烟,赞成道:“我也觉得可以,咱们都好多年没这么干过了,给年轻人好好长长见识。”
腿脚不方便的庄叔,感慨道:“唉,我脚不方便,不然我也可以下去捞,以前也都是我下去捞的。”
“好好做饭就行,这事我们来。”
紧接着。
船上的老渔民们拿出了船梯,架在了两船中间,将两艘渔船固定了起来。
看到这幕的李多鱼,瞬间就明白大伯他们想做什么了。
网包太大拉起来的话。
一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在网包上切一个小口。
一边漏一边拉。
要么直接在海里把网口给撑开,把人吊到网包上直接捞鱼。
不过这种做法非常危险,需要船员的默契配合。
接下来,好几个老渔民穿起了下水裤,这帮人里较为年轻的三叔身上绑着绳子。
绳子另一头则在滑轮上,随着众人一拉,三叔被拉了起来,紧接着被二叔公引导到网包的正上方,就跟吊威亚一样。
大家放下了绳子,李政发稳稳落在了网包上面,踩在了网绳和网面上。
紧接着,渔船上就抛下了四根很粗的棕绳,船老大李政发把绳子绑在了网口上。
随着两边渔船用力拉棕绳,网口打开了,大家看到一大群还活着的马鲛鱼和鳀鱼不停跳着。
好几只求生欲很强的马鲛鱼,发现网口打开后,小马达震动了起来,奋力一跃,竟直接跳了出去。
见有鱼不断逃走。
李政发着急道:“快点,再下来两个,大哥,你赶紧把箩筐给我。”
没有绑绳子的大伯李念天,直接站在两船中间的船梯上,将一个箩筐放了下去。
三叔直接用箩筐在网包里面舀鱼,舀完后,喊道:
“可以了,拉走。”
渔船上的船员,听到信号后,直接拉动绳子,拉的时候,二叔公他们直接喊起了号子。
“嘿呦嘿,拉啊。”
“嘿呦嘿,起呦。”
“嘿呦嘿,鱼多多啊。”
箩筐从海里拉到船上后,立马有人将箩筐里的海鱼倒在甲板上。
“走!”
紧接着,又把箩筐给抛回去。
船上的年轻人看到这幕直接傻眼了,没想还可以这样搞,看着海里面,被海浪打来打去的李政发。
他们这才意识到,船老大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见那些年轻人呆若木鸡的样子,二叔公当场骂道:“看什么看,有啥好看的,赶紧去把甲板上的鱼分拣了。”
“他娘的,再看的话,今天的工钱给你们扣了。”
钓鱼船上的李多鱼看到这幕后也很是惊讶,不得不佩服他们这些老渔民。
这帮人真的非常默契,二叔公、大舅公和庄叔他们帮忙拉着绳子,控制着在水面捞鱼的三叔等人。
说实在的,这种程度的配合,他还真的做不到。
这让李多鱼想起来,二叔公还有村广场那几个打四色牌的老人,他们就经常说。
人生最快乐的时光,是五六十年代那会。
那会干啥事都充满了干劲,啥也不怕,有问题就解决问题,感觉天塌下来也能扛得住。
在这样默契的配合下,这些老渔民用这种最原始的办法,将网包给缩小了至少一半。
而在这个时候,三叔再次用绳子把网口绑了起来,紧接着,他就被拉上了渔船。
回到船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