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样家丑外扬,让整个贾家成为了天大的笑话,让贾训很有些不自在,甚至连他那个父亲,也成为了旁人取消的对象,这让一个当儿子的很是感觉羞耻,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贾训才能在这样偏远的地方得到来自京城的消息,知道他所关注的贾家的一些事儿,这会儿的他已经不再是那贾家的一员,可是当了那么多年荣国府的子弟,他心里总还是想要那个家好的,即使只是不被抄家,依旧逐渐没落,可也总比全族瞬间败落,无数人葬送了性命的强。
“那就是说,好些人家都卷进去了?”
贾训没什么可发问的,因为他心里大致的一盘算,就知道知道个大概,可是这不代表旁人全知道,跟在边上兴哥儿却听得很是起劲,还不住的问问题,
“可不是,那大老爷先头那个死了的太太的娘家,人家那可是文官,听说还有好几个如今也是四品官了,这样的人家知道了自家的姑奶奶是让人害死的,能甘休?就是那个大老爷,知道了自己的媳妇,儿子,居然是让弟媳妇弄死的,能甘心?就是面子上不好出手,谁知道这私底下又是怎么折腾?我听说那贾家最近卖出去了很是不少的下人,就是衙门里也送了好些,大半都是偷盗家中财物的罪名,你还别说啊,这大户人家的下人就是有钱,我听来人说,那好几个管事管家之流的下人家里,足足抄除了一二十万的家业来,你说一个下人,哪里来这样多的财物?还不是贪污偷盗的?”
贾训听着不住的点头,可不是,这贾家就是这么奇怪,下人都比主子有钱,他上一辈子就听说过,抄家的时候,公库里都能跑耗子了,空的让人咋舌,倒是各个主子的私房,一个比一个多,最多的自然就是二太太的,另外就是那些个下人,赖家听说就炒出来二三十万,要不是这好些东西都挂到了那个放出去的赖尚荣的名下,估计都能整出五六十万来。这样的下人确实不是寻常人当的,听说那时候抄出来的东西里,还有好些是林家的,可见这人贪成什么样了。
而兴哥儿听到这个数字则是咋舌的嘴巴都和合不上了,忍不住嘀咕,
“娘啊,这么多?咱家才多少家底?这算起来,还不如人家一个下人仆役家的零头,可如今我家我感觉已经过的挺不错了,难不成那些下人都是穿金戴银的?这日子都怎么过的?“
不怪人兴哥儿想不通了,就是刘班头都有些想不通,他几辈子人都在衙门干事儿,不知道来钱的路子有多少,到了如今,也不过是挣了一二千两的家业,可人家一个小管事居然都比他多,这怎么想怎么让人憋屈。忍不住插嘴说道:
“想想用这些人的是哪个?还不是那个二太太,由此可见,这女人心思毒到了什么程度了,毕竟这家业名义上总是人家大房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为了掌控全府,为了将这些家业都偷盗到自己的私房里,都能沦落到和下人联手贪墨的地步了,这样的败家娘们,谁家娶了都要倒大霉。”
“可不是这样吗,你们说,她这么一个内宅妇人,能毁了当家老爷的名声,能给家中的长嫂,侄儿下毒手,靠的是什么?还不是这些能内外走动的下人?不然这毒药哪儿来?这传言怎么散播?更要紧的是,这一次因为这些个下人好些进了衙门,居然还查出来了好些别的罪名,像是撕撸官司什么的。”
洪书吏越说越是起劲,谁让这个倒霉的是王夫人呢,那可是王家的闺女,那可是他家仇人,他能不起劲帮着宣传宣传?像是他这样的人,只怕只有多的,没有少的。
“咦,还有这事儿?”
八卦越说越热闹,刘班头连喝酒都没兴趣了,侧着身子,鼓励着洪书吏继续说下去。
“那些个被关起来的下人进去头一天,居然就有人中了毒,你说说,这算什么事儿?若是往日,这死了就死了,只怕也没什么人在意,牢里死人太正常了,可是这不是好多人都盯着呢吗,所以第一时间就让人给捅出来了,这可好,立马就抓住了凶手,一问居然是那个王氏买通了人,要杀人灭口,这可好,灭口没成,倒是那些个下人知道了这王夫人的手段,一个个吓着了,生怕自己也一样被灭了,连忙往外说一些个隐秘,比如那王夫人拿着府里的帖子替人打官司收好处什么的,甚至还有放贷的事儿,一股脑全出来了,这会儿只怕那王家的名声臭的都能迎风飘三里去。”
贾训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有些愣神,他很清楚,这贾家干这个事儿确实是有的,只是抄家的时候,罪名都在王熙凤头上,而包揽诉讼的罪名则是贾赦的,因为用的帖子都是荣国府的名头,自然这罪名就该是家主的,而如今因为几个下人,明确的说出了这干事儿的人是王夫人,而且还是擅自做主用公中的帖子,那么按照他所知道的律法,贾赦最多就是个管家不利的罪名,而实际操作人王夫人则要加上一个擅自动用官员名帖的罪名了,这真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这么说,这王夫人只怕罪名不少了,那捅出来之后,又是怎么个结果?”
贾训很想知道,有了这么多的罪名,王家还保不保这个外嫁的姑奶奶,贾家抄家时候的罪名是不是就此能消失几个?
“目前还不知道,这事儿刚出来没多久,怎么处置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