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怨言!绝不为自己狡辩!”全无刚刚热烈拥吻她时的缠绵缱绻,仿佛一个等待处置的犯人。
姜清言被气笑了,刚刚升起的少女怀春全被他这一通话搅散了。
“马参军好生不近人情,既做出这番公事公办的态度,刚刚又为何那般动情?我竟以为……马参军是对民女情深义重,原来也不过是贪图美色之徒!”姜清言一向能忍,很少有人把她真的惹生气,马蒙是头一个。她被刺痛,立刻竖起尖刺扎他的心。
马蒙震惊抬头,似乎想解释什么。
姜清言从床上坐起来,衣衫未整,嫣红的唇色宛如诱他沉沦的妖精,凑近他的耳边讽刺道:“刚刚马参军可是热情似火,转眼却翻脸不认人了,是忘了刚刚如何和我……耳鬓厮磨吗?”
马蒙再也听不下去她如此作践自己的名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马蒙……当然记得,即使你觉得我是那等好色之徒,也请姑娘别用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马参军是在关心我?难道还是舍不得我?想与我继续如此荒唐下去?”
他越是如此冷静分析,姜清言越生气,不顾一切用话语激他,无比怀念那个为她失态、失去理智和冷静的马参军。
她气他如此云淡风轻。曾几何时她也用这样淡定的态度给他分析利弊,如今身份转换,她才明白这种淡然无所谓的态度杀伤力有多大。
“没错,姜小姐是要我负责吗?”马蒙坦坦荡荡直视她。
他要知道她的想法,他已经受够这样彼此折磨的局面,此刻只要她说一句是,往后余生无论要面对什么,他都永远陪着她。
寒州司法参军马蒙,他有他的骄傲。他绝不能容忍自己无名无分甚至觊觎可能是别人未婚妻的女子。可若她是被迫嫁于他人,若她也属意于他,若她其实与他心意相通,那他马蒙即使上天入地也绝不会把自己心爱的姑娘拱手让人,他绝不负她。
他只求一个能堂堂正正照顾她、为她出头的身份。
姜清言沉默下来,刚刚在轮番冲击下几乎沸腾的心绪已经平复下来,理智又占领了高地。她本来已经在筹划离开这里,只想在离开前和心上人把话说开。万万没想到马蒙也想见她,她被突然相见的喜悦冲昏头脑了,一时忘形,和他做了如此亲密之事,她还走的了吗?
马蒙看她一直不说话,失望溢于言表。轻“呵”了一声,语气冷的像刀子,姜清言不自觉攥紧了被褥的一角。或许,她该把全部的原因都告诉他,她已经让他失望了太多次,但其实她根本舍不下他。
“如果我说是呢?”
就在马蒙以为她会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她的一句话又把他落入谷底的心拽了回来。
“那我便负责,此生不渝,以我的身家性命和前途起誓!”终于等到这个倔强的姑娘低头,她果然还是犟不过他的。
马蒙起身又坐回床边,心里松了口气,这次他们终于没有继续错过。
“那你刚刚为何要说那样的话?”姜清言眼含热泪控诉他,我见犹怜的样子看的马蒙心疼无比。
从此刻起,他再也无须克制,任由汹涌的爱意倾泻而出,他在她面前再也不用遮掩心意了。
“那你呢?”马蒙轻轻拭去姜清言的眼泪,冷酷又骄傲的马参军心中也会有不忍她落泪之人。
姜清言不说话,靠在他怀里,无比贪恋他的怀抱。虽然明知留下会给他带来麻烦,可她还是自私的想留在他身边,哪怕多一天也好。
从未有人爱她如性命。
“你想和那个人解除婚约吗?”马蒙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他向来受不了弯弯绕绕,若非遇见她,他这辈子也不想体会情之一物,太不适合他。
“你怎么知道?”姜清言心里的秘密突然被他拿到明面上,一时忘了掩饰,脱口而出,“当然要解除!我绝不嫁他,此生若不能和马参军一起,我愿一生独身一人!”
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屋里没有洞给她钻,她一时情急,拽过被子便钻了进去。
马蒙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真情流露说的怔愣半晌,反应过来便看她钻进了被子里,一时又好气又好笑,胸腔似乎被莫名的情绪充满,满满的傲娇几乎藏不住。伸手拽了一下被子竟然没拽动,只好将她连人带被子抱到旁边,硬是扯开被角把她的小脸从被子里透出来。小姑娘紧闭着眼睛,死活不与他对视,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我从那个柳山那里知道的,跟本参军说说怎么回事……”马蒙也不知道怎么哄姑娘,但此刻心里高兴,语气软的不可思议。
要是让他那些下属听见估计下巴都要掉地上,马参军这声音都夹冒烟了,听的人直起鸡皮疙瘩,完全没法跟平日里那凶巴巴的样子联系起来。
“柳山怎么会认识他?”姜清言有些奇怪,这两波人什么时候搅合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