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这相貌,哪怕送到宫里当娘娘都够格了,难怪冒着杀人的风险也要把她抓回来。此刻看她似乎不记事了,更是心中一喜,本来还担心醒了要死要活也是麻烦,没想到这下磕坏了脑子,还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郎中是他们庄子上养着的,自然不会去告发他们,见状立刻上前,笑道:“姑娘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我叫什么……”姜清言闻言,蹙眉扶额道,“我头好疼,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是哪儿”
“姑娘相看完亲事回庄子的路上磕到了头,别怕,现在终于到家了”另一人上前急忙给她解释,姜清言内心冷笑一声,面上仍是一片痛苦之色,看的这伙子贼人都快升起保护欲了。
先做戏蒙过这俩人,他们留了药便回去禀报了,走的时候还是将门反锁上,可见并没有完全信任她。
“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个阴恻恻的男声响起,这人年约30来岁,目光阴冷身材高大,“这两天好好看着,不管是真是假,已联系好了买家,后天便把她卖了,拿到钱就安心了”
“是,柳首领”两人领命而去。
第二天看她确实乖巧,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对一切都很好奇,还与他们客气相待,确实把他们当家人了,这几人虽有色心,但柳首领说的话无人敢不听,只待明日傍晚便到寒州城内交易,听说这女人一人便卖了3块金饼,无不咋舌。
这一天下来,姜清言也暗暗观察他们,这些人虽没有对她完全放下警惕,但很明显防备心下降了不少,她已偷听到明日傍晚便要到寒州城交易,心中已暗暗有了计较。
雨一直在下,看守她的人看她一直掌着灯,敲门催促她早些睡,明日要去和未来的郎君定亲,她内心不屑,表面上却一副娇娇怯怯的样子,轻声道:“我怕黑,留着灯罢,明日便要去定亲了,确实要睡了”
那人随口应和了两句,心道这女人就是事多,便不再多问,她松了口气,自小时候那件事以后她便一直怕黑,无法待在黑暗的空间,晚上从没吹过灯,这毛病可不能在这里发作了。
一夜筹划,马上到了要去交易的时间,她才知那位刘首领是上了通缉令的人,应该不会冒险进城,她最怵的就是这个人,冷冷的,阴阴的,且是这群人里脑子转的最快的,如果他跟着,她恐怕要多费些事,如今知道他不去,其他人相对而言好糊弄些。
这些人本来便没把她放在眼里,一看就是个娇弱的小女娘,走两步都喘,这两天也没给她吃饱,现在还什么都不记得了,以为自己是去定亲的,以为他们是她的家人,如此便不怕她闹事哭喊了。可即便如此,那个柳首领还是跟那些人耳语了一番。
这两日一直下雨,外面泥泞不好走,怕耽误时辰,上午便出发了。临行前她还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其他人看这做派倒确实像即将定亲的小娘子,更放心了些,她上了妆,戴好幕离便径直上了马车,并未让这伙贼人看到她的样子,其他人也不在意,早听闻这女子貌美无双,可既然首领下了死命令,又吃不到,也就不多想了。
姜清言在马车上努力活动手脚,不断在心里演练自己的计划,许是太专注了,连路途的颠簸都感觉不到,只觉得没多久便到了寒州地界,他们许是怕她有力气会生事,中午也没给她吃饭,一路沉默无言,等她下马车抬头便看到城门上大大的“寒州”二字,城门口的守卫也认真排查进城的人,她本可以在守卫处求救,可是这样一来,这伙贼人很容易趁乱逃跑,之后便很难抓到人了,如果进了城再想办法求救,这伙人跑不出寒州城,一路走来早就听闻寒州司法参军马蒙治安严格,虽未见过这位马参军,但她相信如果她把这伙贼人引进寒州城,马参军必不会让这伙人逃出寒州。这次送她来交易的虽然不是柳首领,但据她观察,这里面两三位都是那位柳首领的亲信,抓住他们,一定能顺藤摸瓜剿灭这伙拐卖人口的组织。
因此她并没声张,继续跟着这群人进城,到他们交易的安远客栈,进门之前便注意到刚刚路过的巡捕,心里又定了几分。
安远客栈不远便是天宝楼,号称是寒州数一数二的大酒楼,近日寒州各处报上来的人口失踪案明显超出往年,州里正欲追查此事,城中布防比往日严密多了。
身穿蓝色官服的高大男子手持佩刀立于天宝楼二楼,眉眼凌厉正义凛然,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拔刀,极有军人威严,此人正是寒州司法参军马蒙。此刻负手而立,他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极其不好亲近,周围的下属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在此刻触他们参军的霉头,只是垂眸看着街道人来人往,不知在想什么。
近日例行巡查,可并未查出什么端倪,马蒙自从入仕以来,便一心查案缉凶为民除害,现在这伙贼人猖獗却踪迹成谜,着实让他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