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败家子着实太过分了,知州白子良哪里见过这阵势,他想开口呵止却被欧阳修拉住了。
欧阳修知道石小凡的脾气,在官家面前都敢打人的主儿,还是别去招惹的为妙。
他把白子良拉到了一边,低声道:“这事你别管了,当心驸马爷连你一同打了。”
白子良大吃一惊:“不,不会吧。这可是下官的州衙,驸马爷若真如此放肆。说不得,就算是丢了这官职,我也得把他抓起来!”
白子良是个清官,清官往往不知变通。驸马爷不管你多大的权势,也不能当堂暴打堂堂河东路指挥使啊,那可是白子良的顶头上司。
凡事自有朝廷律法,你驸马爷审案就审案子,当堂打人就不对了。
白子良是不知道石小凡的厉害的,欧阳修却一清二楚,他压低声音道:“你抓起来又怎样,那可是立过泼天大功的驸马爷。官家的亲妹夫,别说是你这小小的晋州衙门。就算是京城的天牢,驸马爷也跟回家似的,住过好几次了都。”
这特么……
白子良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驸马爷住天牢就跟回家一样?
这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白子
良脑海中出现了一万个问号。
要命的是这个败家子不但活得好好的,还特么做了驸马爷,皇帝的亲妹夫。
白子良是清官不假,可也不是傻子。于是他闭了嘴,不敢再说话。
河东路转运使卢汉大怒不已:“你敢殴打朝廷命官,为什么?”
前一句卢汉怒火万丈,后面‘为什么’三个字则充满了哀求。他是堂堂河东路转运使,京城的动向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那么石小凡的大名,他也是如雷贯耳的。
天底下就没他败家子不敢干的事,他说要打自己,那是真敢打。
跪在下面的李庆杜升等人是吓得面如土色,这驸马爷疯了吧,敢当堂殴打一路最高官的转运使?这可是封疆大吏啊。
“不为什么老子就不敢打你了?别忘了,老子可是带着尚方宝剑的!”
上打昏君下斩谗臣的尚方宝剑,卢汉心中咯噔一下。早听说这混蛋拿了官家尚方宝剑,他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是因为这个。
“就、就算你有尚方宝剑,可本官并未犯错。朝廷决议收回生矾也不全是我的主意,你为何要羞辱殴打与我!”
石小凡冷笑一声:“生矾,谁他娘的跟你说生
矾的事。我来问你,你身为一路最高行政长官,何故在隆环镇愚民活人祭鬼的事你不管!”
这事,隆环镇用活人祭祀鬼神,没有一个州县肯管这事。最后还是离着隆环镇最远的晋州知州白子良,让铁头带兵去剿灭的。
朝廷这几年对于这种活人祭祀分惨案都是重典严惩,为此一向宽仁的赵祯居然下了凌迟令。而隆环镇隶属河东路,这事朝廷要是怪罪下来,卢汉自是难辞其咎。
石小凡这么一说,卢汉立刻蔫了。这败家子,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隆环镇有,有此愚民祭祀。这,这个还请驸马爷明鉴。”
卢汉认栽了,这条把柄被石小凡捏在了手里,够他喝一壶的了。
石小凡并没有揍他,而是松开了他的衣襟冷笑道:“这个留给你跟官家解释去吧,欧阳大学士,隆环镇活人祭祀的事还请你如实上报朝廷。至于这生矾一案……”
本来这事属于欧阳修审的案子,石小凡也不管那么多,他拿起惊堂木一拍:“李庆杜升你们几个听着,矾矿你们继续经营。朝廷不会收回,然你们需依法缴纳赋税便是。”
李庆和杜
升等人一听又惊又喜,他们犹豫的看着一旁的欧阳修,直到欧阳修点了点头:“驸马爷的意思,就是本官的意思。此案我会如实上报朝廷,你们放心吧。”
李庆杜升等人纷纷跪地磕头:“小人谢驸马爷做主,谢欧阳大学士做主!……”
卢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生矾矿收归朝廷,他本来还想趁此大捞一笔。如今竟然遇到这个败家子,那也是该着自己倒霉了。
知州白子良其实也是同意欧阳修的判决的,只是卢汉一直对他施压,让白子良左右为难。如今此案如此了结,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卢汉在堂上一脸的黑线,他不敢招惹石小凡,却恶狠狠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堂下的李庆杜升等人。
李庆和杜升有些畏惧起来,毕竟是河东路最高行政长官。即便卢汉不收回他们的生矾矿,然他要是找自己的麻烦,随便一件小事自己就得倒大霉。
石小凡看在眼里,冷笑了一声:“李庆,杜升,你们这生矾生意做的着实不错啊。这样吧,既然如此赚钱那就继续扩大规模,不管他是朝廷官办的生矾矿还是民营的,你们要用诚信和质量打垮他们。既然
是扩大规模,我想入一成股份如何?”
驸马爷要入股?李庆和杜升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二人一起大喜道:“自是求之不得!”
这生矾矿若是驸马爷入了股,那还怕他个转运使?李庆和杜升他们都知道,驸马爷入股是假,想保住他们的矿是真。
这矾矿有了驸马爷的股份,卢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