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图有些犹豫。
因为这事闹的太大,再往大了说,甚至可能关乎余家酒肆的生死。
于是他不答反问:“且先不说这个事,牛兄弟,恕老哥无礼,敢问您家世……怎样?”
而今股份的事情谈妥了,另一个关键点便来了。
得有人啊!
那就要看这牛良心的家世如何了。
若家世不错,便可震慑一些宵小,否则以余家酒肆未来的赚钱速度,说不得会引起他人的觊觎。
说白了,你经营一个铺子,只是士农工商里面最低级的,拿什么跟那些大家大户去斗?
所以,此事不得不防,至少心里有个底。
“家世吗……”
朱慈烺面色有些古怪,一时间也不好回答了。
他想着说实话,可一旦他这个当朝太子竟参与经商的事情流露出去,他定会被百官的唾沫给喷死。
而今实际不成熟,他也是不敢牵扯太多,于是脑子一赚,开始胡编。
“是这样的,赵兄,我家室不方便透露,但你可以放心,至少是伯爵以上,这样是家室,可够?”
言语之间他尽力秉着呼吸,实际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毕竟是撒谎,很难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表现。
“伯爵啊……”
赵图认真想了想。
这样的身份,已然够了。
公、侯、伯皆可以世袭、继承,由此来看,这位牛兄弟的家世在京城而言,至少数十百年了,而且身为勋贵,地位上未必如那些文官,但整体而言在这京城,至少面子上说得过去。
生意做大了,日进斗金了,你想抢,便可隐晦的将这层关系说出来。
哎,大家都是想搞点银子而已,又都是勋贵,多少要给些脸面的。
也就是说有了这层关系,即便日后余家酒肆做大,也可在很大程度上保住“小命”!
“好,既如此,兄弟我也就不掩饰了。”
赵图严肃起来,压低声音道:“牛兄,你应该听过余家酒肆吧?”
什么?
唰!
刹那间,朱慈烺屏住呼吸,眼睛瞪大,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赵图。
那传的沸沸扬扬、利用女子迎宾、端茶倒水的事情……竟然出自这赵图之手?
“没错,就是我在背后操纵,明面上的掌柜是一个叫武五五的人。”赵图也不掩饰了。
“……”
朱慈烺喉咙涌动,面目颤抖,相当不自在。
跟着,脑子又是懵懵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
那余家酒肆竟然是这赵图的,更没想到,让他心心念念的赚钱救大明大计的根本,竟……只是一家小小的酒肆。
一家酒肆,赚数千、数万两!
“赵兄,你……没开玩笑吧?”他艰难的问。
“自然不会玩笑。”
赵图道:“有些……难以接受?也正常,但这玩意就是可以赚银子啊,我这几日都快赚二百两了,你也是知道的。”
朱慈烺仍旧不远相信此事:“可可……可这事声名不好啊,你会被天下无数读书人骂死的。”
赵图笑了。
声名?名声?
那玩意有个屁用?
大明都快完犊子了,抓紧搞钱才是王道。
说不好听的,他若真在乎名声,会成为自家老爹口中的“软骨头”?
还有……被读书人骂?
骂的好啊!
甭管什么好坏,只要骂,便有名气,骂的越凶,名气越大。
“我懂!”
他随口解释道:“无非就是程朱理学女子要守妇道什么的,不能轻易抛头露面,我懂的,这事问题不大。”
朱慈烺:“……”
问题不大?
那你是不知道朝堂那边对此事的态度,那弹劾的奏疏十多道,内阁都架不住太大压力,最
后将问题甩到陛下那边。
更别提……
“赵兄,这事非比寻常,你一定要小心着些,我听说啊……”
朱慈烺一本正经:“连顺天府都很关注此事,怕是要遭殃啊!”
有些话,他不能说,比如他已经与顺天府尹沈清扬知会过了。
赵图仍旧摇头:“放心,我既然敢这么做,便不怕这些,我……有后手。”
他挤眉弄眼,旋即凑前几分:“问个事,兄弟你可否将书信上达天听?”
朱慈烺诧异。
意思是要给皇帝写信?
倒是有些稀奇!
“我怕是不行,不过我找一下关系,应该可以将书信送至陛下那边。”朱慈烺道。
“找什么人?”
“非是奏疏,只是书信,肯定不能经过内阁啊,那也就只有厂卫了。”
说着,朱慈烺笑了:“说来,作为武勋,日后我可要进入天子亲军的!”
赵图会意。
确实是,天子亲军将士主要来源便是这诸多武勋世家。
如此看来,这通信渠道有了,后顾之忧也就没了。
“牛兄弟,你尽管放心。”
他直接道:“现在不是有人喷我、非议我吗?好,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