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奴婢觉得您等下还是得去找一趟殿下,哪怕冒着打扰殿下歇息的罪名也得去找一趟。”念露走到了姜如妡的身边看着她认真开口道。
姜如妡不由得跟着狠狠蹙眉,抬头看向了眼前的人开口道,“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我这个点去寻殿下,这若是传扬了出去,那我成什么了?”
念露也知道这确实不合适,但是得个不择手段争宠的名声也总好过被谢暨白猜忌怀疑啊。
这么想着,念露就把自己的担忧和顾虑都说了出来。
像谢暨白这样的人,身处那样的位置,由不得他不多想。
他若是不猜忌,不自保的话,哪里还能坐稳这个位置,只怕早就已经被人害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老爷在让姜如妡入宫之前会在这一点之上千叮咛万嘱咐的。
可是她的这番担忧说出口,姜如妡却依旧毫不在意的样子,“我知道父亲跟我说过些什么,不需要你一遍遍地提醒我。”
“我今夜过去与明日一早过去到底有什么区别?”
“念露,我知道你之前是跟在母亲身边的,所以自视甚高,但是再怎么样你也不该高过我这个主子去。”
“怂恿主子大晚上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你莫不是也跟那琴音一样被外人买通了去?”
姜如妡这番话出口,念露脸色顿时煞白一片,急忙对着她跪了下来,连连摇头,“奴婢不敢,奴婢一心一意都是为了国公府,为了小主您,从不敢有任何的异心,小主,小主您千万不能这样想奴婢,奴婢对你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
看着她此刻的这副模样,姜如妡那满腔的怒火这才跟着消减了几分。
而刚巧这个时候有丫鬟来说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姜如妡这才看着念露出声道,“好了,我知道你一心为了姜家,但是今日我真的乏了,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明儿一早我自会去找殿下把这一切都说清楚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那个明福扯了半天也没多问什么,特意办了这么一场品茗宴,结果就为了问那么几个无足轻重的问题,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姜如妡这么说着,眼底顿时跟着闪过了一丝烦躁,觉得这宫中众人也不似自己想的那般聪慧,用尽了手段做的好些事情也只是无端惹人发笑而已。
可是念露听着姜如妡的这番话,眼底的担心却不由得越发汹涌了起来。
是啊,特意办了这么一场品茗宴,若是只是把姜如妡叫过去喊了几个无足轻重的问题,那比起问问题本身,也许谢渊更想做的事情是让谢暨白对姜家猜忌,从而瓦解谢暨白对姜栾的信任。
念露这么想着,下意识地想开口,但是想着姜如妡刚刚的那番话,心中又闷得厉害,只能把这番话压回到了心底。
其实原本姜如妡今日若是去面见了谢暨白把话说清楚了,那么问题也不是很严重,可是偏偏就是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偏偏今日姜婉兮不舒服,让姜如妡分身乏术。
这么琢磨着,念露越发觉得姜婉兮身边的那个宫女有问题。
能这么精准控制姜婉兮什么时候有问题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她了,姜婉兮如今唯一信任的人也只有她。
而她在姜婉兮出了事之后又第一时间赶来找了姜如妡,这一切都显得过于凑巧了些。
这么想着,念露没有直接跟上姜如妡,而是转头叫来了落蕊,“你去春华宫附近盯着些,看看今儿晚上有没有哪个宫的宫女太监会过去,若是瞧见了也不要打草惊蛇,只管瞧看清楚是哪个宫的人就回来。”
落蕊听着念露的话,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就快步往外走去。
念露这才走进了里间,去伺候姜如妡沐浴了。
而此刻玉澜宫东偏殿,姜锦书确实刚把米盈叫了过来,将手中配好的丸药和书信一并交到了米盈的手中。
“你办事比梅染要妥帖一些,所以这一次只能拜托你过去了。”
“将这些东西交给了春华宫的芊彤之后就快些回来。”
“仔细一些,切莫叫人瞧见了,知道吗?”
米盈见着姜锦书信任自己,立马攥紧了手中的东西,认真点了点头,“小主放心,奴婢一定妥帖办好。”
她知道自己跟梅染不一样,梅染是姜锦书在国公府上的丫鬟,两人感情深笃,所以她从来也不跟梅染争抢什么,只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在宫中多年,她很清楚遇上姜锦书这样的主子已是难得,所以对于其他的,她是丝毫不敢有半点心思。
如今看着姜锦书逐渐开始信任自己,她心中欢喜,自是不愿意辜负姜锦书的信任的,所以在应下了之后,就把东西仔细地放好了,然后转身走出了偏殿的门,瞧着孟娇那边没人注意自己,然后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姜锦书看着米盈走出去了,稍稍松了一口气,一颗心却依旧还是悬着。
对于芊彤,姜锦书觉得自己亏欠太多了。
这一次拜托她帮忙确实是倏忽了些,没想到会牵连了她。
其实也是,她若是自己不吃这些,姜如妡那边只怕是要起疑的,到时候她的处境只会更危险。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