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查雅丹这句话出口,钟粹宫的那些宫人都纷纷乱了。
今日因着要办品茗宴,不止谢渊宫中的嫔妃会过来,就连东宫诸位小主也会过来,所以一大早钟粹宫上下就忙碌开了。
但是事关茶饮的那些东西,惠贵妃都是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两个宫女碧痕和秋夕去做的。
这两个都是从惠贵妃刚入宫起就一直跟着惠贵妃的老人了,这么多年就没出过岔子,若说她们中有人要害惠贵妃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但是如今事情就是发展成了这个地步了。
而偏偏那个木樽和茶叶都是秋夕一早去备好的。
如今眼看着周围人都带着怀疑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了秋夕的身上。
秋夕看了一眼如今还在昏迷之中的惠贵妃,知道自己只怕是百口莫辩了,但是此刻她还是看着查雅丹跪了下来,努力解释道,“回皇后娘娘,那个木樽和茶叶都是奴婢准备的。”
“但是奴婢对贵妃娘娘忠心耿耿,奴婢绝对没有算计娘娘的心思。”
“求皇后娘娘明察,还奴婢一个清白。”
查雅丹看着眉心微微蹙起,看着秋夕此刻的模样的,冷声道,“你们一个个都说自己是冤枉的,安良娣如今证明了清白,那你呢,可有法子自证?”
随着查雅丹这句话出口,秋夕无力地回头看了一眼木樽,眼底满是惶恐。
她要如何自证,那东西根本不是她放上去的,但是偏偏木樽和茶叶都是她准备的。
若是惠贵妃醒着一定会相信她,一定会还她清白的。
但是奈何如今惠贵妃还昏迷着。
“不是奴婢,这些东西是奴婢准备的,但是奴婢从未在上面放置什么花粉去算计娘娘。”
“肯定是有人趁着奴婢不注意做的。”
“一定是这样的,娘娘,一定是这样的,在您唤安良娣过去沏茶的时候,就有人端了一下那木樽,是那时候沾染上去的也不一定。”
“大胆贱婢,你是觉得是本宫做的不成?”查雅丹听着秋夕的话,顿时厉声道。
毕竟当时去动了那木樽的人是她身边的戈草。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秋夕听着查雅丹的这番话,急忙出声道,“娘娘,奴婢真的冤枉,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查雅丹顿时冷嗤出声,“这宫中哪个真的犯了事的不说自己是冤枉的?”
“既是冤枉的,那就先交去慎刑司调查吧,只要你是冤枉的,他们自会还你清白。”
秋夕听着查雅丹的话,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也跟着荡然无存。
无力转头看向了碧痕,碧痕脸色也是煞白一片。
但是皇上病情日愈严重,贵妃如今又昏迷着,这里如今是真的连个帮她们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若是她如今盲目跳出来帮着秋夕,只怕结果就是连自己也被连累了进去。
所以哪怕相处多年了,此时此刻,碧痕还是无奈选择了自保,低垂下了头去。
外面查雅丹身边的太监很快就走了进来,依着查雅丹的意思直接将人拖了出去。
“娘娘,奴婢冤枉,娘娘您快醒醒,奴婢冤枉啊娘娘!”
在被拖走的那一刻,秋夕还是在不停地喊冤。
在这宫中,宫女太监进了慎刑司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他们心中都清楚。
这慎刑司走一遭,她就算是清白的只怕也没有办法活着出来了。
她如今仅剩的一点念想就是指望可以唤醒惠贵妃,如今也只有她可以救自己了。
只可惜她这样的呼唤没能唤醒惠贵妃,反倒是被人塞了嘴,直接拖走了。
姜锦书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后背不由得冷汗涔涔。
若是刚刚她没能及时找出这个证据的话,那等着她和安姝然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
大概也就比秋夕稍稍好上那么一点,毕竟她们好歹是东宫的小主,不会交给慎刑司,但是一旦定了罪,这谋害贵妃的重罪,只怕她们也是死罪难逃。
姜锦书这么想着,这才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安姝然。
正好对上安姝然通红的双眼,鼻尖莫名跟着一酸,但是还是强忍住了情绪,只是看着安姝然轻轻点了点头。
她其实原就不属于这个世界,莫名其妙来了这里,算得上无牵无挂的。
所以在这个世界,她除了想攀上万人之上的位置,让自己过好之外,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
此刻护下了安姝然,她心里其实真的很开心,她做到了,虽然冒险,但是她到底还是一点一点地在朝自己想要的方向行进。
查雅丹和安姝然本就没有矛盾,所以如今顺着她的意思放了安姝然,折了惠贵妃的一条臂膀,她自然也是愿意的。
所以她就算多少会有些记恨自己,但是想来问题也不大。
姜锦书这么想着,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查雅丹这会也跟着站起身来,看着众人道,“如今惠贵妃这边出了事,这品茗宴自是办不下去了,大家都各自回去吧,别都拥在这里了,扰了惠贵妃休息。”
随着查雅丹这番话出口,众人自是依言都各自退了出去。
姜锦书也跟着安姝然一起跟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