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范瑶安的状态一直都很是不好,夜夜梦魇,几乎到了难以安寝的程度。
刚闭上眼睛耳边就是哗啦的水声,睁眼就感觉鬼影重重的,扰得她寝食难安。
但是这种事情她又不好声张,若是当真声张了出去,那琴音死亡的真相只怕也要泄露出去了。
这十日来她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睡个囫囵好觉,实在没了法子才让家里想办法在外面请了高人寻了个办法。
今日外面刚把那镇压之物递进宫里来,所以此刻在看着宁默快步走进来的时候,范瑶安才会这么激动。
宁默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将包裹放到了范瑶安的面前,“大人交代说直接把这个放到出事的地方埋起来就好,就可以镇住了,以后任由它成了什么都不敢再来惊扰娘娘您了。”
范瑶安跟着点头,恭敬地将东西收了起来,收好了之后这才看着宁默出声道,“那你晚上的时候过去,仔细一些,切莫让人瞧见了。”
宁默赶忙应声,“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妥,定让您往后高枕无忧。”
范瑶安这才跟着松了一口气。
这连日的不得安眠实在是把她折腾得够呛,脸色也憔悴的厉害。
怕被人瞧出什么异样,她只能称病,就连前两日谢暨白来瞧看他都被她用面容憔悴不宜面见殿下为由给推拒了。
这还是她入东宫这么多日子以来第一次谢暨白过来却被她拒之门外了,这种感觉对她来说真的是太过于糟糕了。
她是真的一刻都不敢耽搁,若是再这样拖延下去,只怕要被谢暨白对自己的那点情分都拖没了。
范瑶安这么想着,着急走到了梳妆台前拿起黄铜镜仔仔细细地瞧看了起来。
看着镜中自己那憔悴的模样,范瑶安烦躁不已,最后还是将镜子重重倒扣在了桌面之上。
好在这些事情今夜就能做个了结了,不然的话,这样的日子,真的是能把人逼疯。
一整个白天,范瑶安都有些魂不守舍的,就等着晚上大家都安寝之后,宁默去把这个东西埋好。
主仆两人这几日已经把东宫守卫的线路都摸查干净了,所以算好了时辰,宁默这一路出去就不会撞上他们。
从永和宫出来,宁默抱着怀中的东西,一步都没敢耽搁,快步走到了那条湖边。
四下看了一眼,确定周围确实没有人之后,她这才赶忙在湖边细软的地块上挖了一个坑,将手里一直捧着的那个小物件全部都埋入到了里面。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快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确定看不出什么痕迹之后,这才加快了步伐快步走开了。
只是她这边前脚刚刚走开,不远处的树后面就有一个人缓缓走了出来。
那人在看了一眼宁默埋东西的地方之后,就记在了心里,然后跟着转身快步走开了,一直走向了楚翠轩。
到了楚翠轩的门口,念露已经守在了宫门口了,看着她过来,立马开了个门将人让了进去。
回来的是姜如妡身边的另一个宫女落蕊。
落蕊没有停留,快步走进了寝宫,走到了姜如妡的身边。
姜如妡这会也还没有就寝,一直在榻上坐着,看着落蕊走进来这才认真看向了她,“怎么说?”
“侧妃身边那个大宫女宁默方才果真走出了永和宫,径直就向着那湖边走去了。”
“怕被她发现,奴婢就一路远远地跟着,看着她将那个物什埋到了湖边的土中,等她埋好离开之后,奴婢才敢上前确认了一下,在确定好她埋的地方之后,奴婢才赶忙回来了。”
落蕊这么说着,拿过一旁纸和笔,简单把宁默当时埋东西的地方画了出来。
姜如妡看着她画好的图,眼底满是笑意。
这一切说到底都是范瑶安作茧自缚,她想害长姐,那她一定要让她跟着付出代价。
这宫中最是忌讳这些东西,若是明日在那湖边挖出来了那些东西,那范瑶安的罪责就逃不脱了。
到时候谢暨白也就不能再用没有证据来搪塞她了。
哪怕自己做这样的事情会引得他不悦,但是也无所谓。
如今这东宫之中能与她争上一争的也就只有范瑶安了,等扳倒了范瑶安,她还何惧之有,这太子妃之位,也就只能是她的了。
这么想着,姜如妡眼底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仔细看了看落蕊画的那幅图,记下之后,这才起身去睡下了。
第二日起身之后,姜如妡就算着时间出了门,去跟下朝的谢暨白偶遇了。
远远瞧着谢暨白走过来,姜如妡顿时快步走了上前,“妾给殿下请安,殿下万福。”
谢暨白便伸手将人扶了起来,淡声道,“天气见凉了,你怎么这会出来了?”
姜如妡顿时笑着开口道,“妾是屋子里待得闷了,觉得这满院子的秋叶金辉熠熠,倒是也颇为好看。”
这么说着,姜如妡就走上前去伸手挽住谢暨白的胳膊,柔声道,“殿下今日可得闲,可能陪着臣妾在这园中走一会?”
“这园中风光其实也颇为难得。”
“妾知道殿下这几日政务繁忙,但是总困在这政务之中也是该乏了,今日要不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