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暨白深目看着姜锦书,稍稍缓了片刻之后,眼底的情绪跟着压了下去。
“既然何昭仪和姜奉仪都牵扯到了这件事情里,那就都先禁足宫中,待查清楚之后,再行定夺。”
姜锦书垂眸,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只乖顺应了一声是,掩下了眼底的万千思绪。
反倒是何知洛还在一遍遍地喊着冤,“殿下,那个耳环真的不是妾的,这一切与妾无关,这一切真的与妾无关,都是姜奉仪,是她,都是她。”
但是此刻不管她怎么叫喊,谢暨白自然都不可能立马做出什么决断来,只是对着刘瑾使了个眼色。
刘瑾立马走上前去,对着何知洛出声道,“何昭仪请吧,若是您是冤枉的,殿下自会还您一个清白。”
“您稍安勿躁,殿下绝对不会冤枉无辜的。”
刘瑾都这么说了,何知洛这会自然也不好继续闹出来了,只能跟着走了出去。
姜锦书也由着其他太监看着回了玉澜宫的东偏殿,禁足其中。
陪着姜锦书一起回到寝宫之中,梅染终于再也憋不住了,上前看着姜锦书开口道,“小主,如今可如何是好?”
“殿下明明刚刚还对您保证说过他能守护好您的,怎么转眼又将您一起关了起来了。”
姜锦书倒是浑不在意,只坐回到了软榻旁,软软地倚了上去。
刚催吐过,又吃了寒凉的药物,这会身子到底还是虚了些,经不住这番折腾。
“关起来了不是正好,可以好好休息片刻了。”
梅染听着姜锦书的这番话,眼中满是诧异,“小主,您就当真一点都不担心吗?万一那个何昭仪真的把罪责都往您身上推了呢?”
“不会的,他们越是去查,就越是会发现何知洛这段时间问太医院要过好几副药,都是调理身子的,但是偏巧那泡制耳环的药,都是从这几副药之中拼凑出来的。”
“有些药物,一起相辅相成,就是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的,如今时间药物都吻合,去太医院的档案记录上随便一查就能查明。”
“到时候就能证明这一切都是何知洛的预谋,而我就是那个被冤枉的无辜之人。”
“无权无势,还不会替自己辩驳,甚至在殿下面前连谎都不会撒,这次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只要牵扯到了我,殿下都会再三思量了。”
梅染听着姜锦书的话,眼中的情绪从一开始的担忧逐渐转化成了叹服,“小主把这些都料到了?那,那些药物,是……”
“是当真有调理作用的,所以何知洛是看不出端倪来的,只是药物之间很多都是相通的,偶尔换了一两味药,药性一样,就是太医来了也看不出来问题。”
“赵太医又是个心细的人,自是会妥帖办好的。”
梅染这才跟着彻底安下心来。
看着姜锦书斜倚在软榻之上,她跟着温柔出声道,“小主,咱要不重新沐浴一下,去床榻上安心睡会吧。”
姜锦书疲乏地摆了摆手,“不必,这样便好,待殿下身边有人来时,总不能让人觉得我过分安心了。”
梅染不由得再次跟着点头,对于姜锦书的细致不由得越发佩服了。
但是一想到她会这般事事小心周全都是因为在国公府的时候受的折辱和磨难过多导致的,梅染又忍不住的心疼。
姜锦书是真的疲乏极了,就这么斜倚着,没一会就睡着了。
晚膳过后,因着谢暨白来了,还着人送了些冰块过来,这会冰块都化的差不多了,姜锦书的位份是很难要到这些的。
她是真的乏了,所以哪怕屋内已经开始闷热了,但是她还是睡得很熟。
可是梅染看着她额角不断渗出的汗水说不出来的心疼,只赶忙取了扇子来帮着姜锦书仔仔细细地扇着风。
看着姜锦书紧锁眉的眉头逐渐舒展了开来,梅染眼底这才跟着升起了几分笑意来。
梅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趴在榻边迷迷糊糊睡着的,一直到外面传来了不小的声响,她才从睡梦之中惊醒了过来。
听着外面的宫女说是刘瑾过来了,梅染这才赶忙轻推了一把姜锦书,“小主,刘公公过来了,应当是有结果了。”
姜锦书这才睁着惺忪的睡眼缓过神来。
一切证据都已经铺排好了,姜锦书知道查起来应该是很快的,但是这会还是被谢暨白的速度惊讶到了。
这是连夜就让人彻查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对她上心,还是对范瑶安上心。
不过这会这个也不重要了,只要是她想要的结果就行。
姜锦书这么想着,就着梅染的手站了起来,然后起身向外走去。
刘瑾这会已经走到寝宫门口了,守着规矩没敢私自进来。
一直到这会姜锦书过来了,他这才赶忙往前走了两步,跟着姜锦书见了个礼,然后恭恭敬敬地出声道,“奉仪,奴才奉了殿下的命前,告知您一下,您的禁足已经解了。”
意料之中,但是姜锦书还是眼中满是惊讶地开口道,“殿下可是查清楚了?”
看着刘瑾点头,姜锦书还是忍不住地出声道,“公公可能告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不深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