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洛垂眸看了一眼摔碎在地的茶盏,眼底涌出了几分不安来。
“娘娘,妾不是故意的,妾刚刚手都没有触及到那茶盏,也不知道那茶盏怎么就自己碎了。”
琴音听着何知洛的这番话,顿时不满开口道,“何昭仪的意思的是这个茶盏还能自己长脚从桌上跳下去了不成?”
随着琴音这番话出口,毓庆宫的宫女太监顿时都跟着笑出声来。
何知洛听着琴音的话,看过去的目光顿时沾染了几分不善。
但是这里到底是毓庆宫,她哪怕再自以为是,也不敢当众驳了姜婉兮的面子,只能转头看向了姜婉兮开口道,“太子妃,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要不从妾的薪俸里面扣,这茶盏多少钱,妾赔给您,可好?”
“这可是姜国公为了太子妃特意命人打造的,就这么一套,可不是拿着俗物就能买到的。”
“再说我们太子妃能差你这几个钱?何昭仪这番话说得可是在打我们太子妃的脸。”
琴音这番话确实说得有些过了,何昭仪的脸色几乎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但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如今在毓庆宫,这琴音就算说话再难听,她也不好当着姜婉兮的面数落,只能咬牙对着姜婉兮缓缓跪了下来,“太子妃,妾知错,还望娘娘责罚。”
“这茶盏如此珍贵,妾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姜婉兮瞧着她此刻的模样,这才看着琴音开口道,“就你浑话多,本宫什么时候说要跟何昭仪赔偿了?还不快去把何昭仪扶起来?”
听着姜婉兮这么说,琴音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然后走过去扶起了何昭仪。
在扶起她的一瞬间,就将手中的一颗水珠一般的东西在她身侧捏爆开了。
水珠内的东西瞬间就沾染到了何知洛的身上。
做好这一切之后,琴音这才看着何知洛带着几分轻慢开口道,“何昭仪,奴婢说话直,还望你不要跟奴婢一般见识。”
听着琴音的这番话,何知洛自是不好说什么,只能尴尬地出声道,“怎么会。”
随着她这句话出口,一旁正位上的姜婉兮却突然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琴音见状急忙招呼了芊彤过来扶着姜婉兮去休息了,然后自己则对着何知洛出声道,“何昭仪,看娘娘的意思是不想追究了,她如今身子不适,就不留您了,您请吧。”
何知洛听着琴音的话,跟着点头应声,转身向外走去。
但是往外走了几步却还是止不住地转身向着姜婉兮那边看去。
姜婉兮刚刚的反应确实太过于像害喜的反应了。
范瑶安刚有身子的时候好似也是这样的反应。
想到这一点,何知洛不由得微微敛眉。
这几日晨省的时候,她就瞧着姜婉兮好似比起平日里越发小心了几分,如今细细想来,好像一切还真的都有蛛丝马迹。
何知洛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不由地快步出了毓庆宫,然后就直接向着永和宫赶去了。
琴音瞧着她那急匆匆的样子,知道姜锦书这是猜着了,顿时笑着转身快步走了回来。
走回来之后她就按照跟姜婉兮说好的那般,赶忙把自己身上这身衣服换了下来,直接焚毁了,又仔仔细细清洗干净双手之后,这才敢走回到姜婉兮的身边。
看着她走过来,姜婉兮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嘱咐了一旁两个宫女打了盆水给琴音认认真真洗了手。
琴音便依着她的意思,认真洗着,但是心中却觉得有些好笑。
她手上的这个药丸是赵太医帮着调配的,有极强的活血功效,用了好几种活血的药草一起制作而成的,所以怀孕的人要是嗅闻到了,就会有落胎的风险。
但是一想到姜婉兮根本就没有怀孕却这般小心,琴音是真的觉得有些好笑。
姜婉兮盯着她仔仔细细地洗完了手,洗得双手泛白,恨不得褪了一层皮之后,这才看向了她开口道,“怎么样?”
琴音这才赶忙准备上前。
只是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姜婉兮叫停了,“你就站在那说。”
琴音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但是还是恭敬地开口道,“娘娘果真神机妙算,那何昭仪出去了之后奴婢瞧着她走的那个方向根本就不是回她自己寝宫的,就是朝着永和宫去的。”
“这一次,只怕够太子侧妃喝一壶的了。”
姜婉兮听着琴音的话,伸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肚子,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来。
太子的嫡长子,自然该出自太子妃的腹中,旁的不管是谁,都不该抢在她前面。
姜婉兮这么想着,缓缓站起身来,由着芊彤扶着进殿内去休息了。
而另一边,何知洛一路紧赶慢赶地到了永和宫中。
门口的太监瞧着是她倒是也不意外,通传了一下就放了人进去。
何知洛便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范瑶安身子日渐重了,已有四五个月份了,这会正倚在软椅上吃着水果。
自怀了这个孩子之后,她总爱吃些酸的水果,采薇便十分确定地说民间都说酸儿辣女,说她这一胎定是个小皇孙,倒是说得她心情颇为愉悦。
正惬意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