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到底还是等不来答案了。
艰难吐出这几个字之后,划过她脖间的薄刃被面前的人毫不犹豫地抽出,她脖间的血顿时喷涌如注。
而那人身形诡异,早就闪身避开,然后顷刻之间就消失在了这刑狱之中,甚至没有惊动任何人。
夜色渐浓。
这几日暑意正盛,夜晚的树梢之上逐渐有了蝉鸣之声。
琴音在一片寂静之中快步往前走着,刚到永和宫的门口,太监就跟里面说了一声,然后快速将她放了进去。
没敢在里面耽搁太久,琴音在把那个药瓶给了范瑶安之后就匆忙走了出来了。
原本还想提一嘴姜锦书的,但是细想着这样的功劳若是两个人一分就淡了,所以也没提。
只是这后宫之中多的是聪明之人。
范瑶安看着手中的东西,浅笑着转头看向了身侧的丫鬟采薇,“你觉得琴音能有这个好东西?”
采薇顿时跟着摇了摇头,“奴婢记得琴音家世一般,这样的人家自然是不可能会有这般好东西,这东西,奴婢估摸着是其他人献给娘娘的,只是给她来讨了好处了。”
这些事情就连采薇都能看得透,范瑶安又哪里会不知道。
但是她也并没有要挑破的意思。
琴音既没有提及姜锦书,她便也权当不知道。
横竖知道她们之间没有那么好,于她而言才是好事。
微微攥紧了手中的药瓶,范瑶安让采薇拉了宫中的一个小太监过来试了药。
待他吃完许久不见不妥,这才没敢耽搁了,拿起药瓶往外走去。
慈庆宫中,谢暨白这几日疲乏得厉害,所以这会一早就准备歇下了。
这边刚准备躺下,门口就传来了刘瑾小心翼翼的试探声,“殿下,太子侧妃来了,说是有东西要献给殿下,殿下这会还见吗?”
谢暨白其实是真的累狠了,原是不想见的,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把人带了进来。
见着范瑶安走进来,他这才强撑着精神,抬头看向了她,挤出了一丝浅笑,“怎么大晚上地过来了?”
范瑶安急忙快走了两步,走到了谢暨白的身边腻进了他怀中,温柔而又担心地开口道,“臣妾是担心殿下的身子。”
“听闻这几日那漠北使者过分得很,臣妾忧心如焚,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原本想着殿下这几日定是累坏了,也不敢贸然来打扰,直到家中递过来了这么个好物什,臣妾这才敢来叨扰殿下。”
范瑶安说着,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小瓶药拿了出来。
“家父说了,这个药对身子无碍,却能在最短时间内缓解人的疲乏之感,也能让人感觉精神比以往更好。”
“臣妾听了这个,想着这药兴许能解殿下的燃眉之急,所以没敢耽搁,赶忙拿了过来了。”
“殿下今日就寝之时服用一颗,白天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困乏了。”
范瑶安这么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谢暨白,眼中满是担忧讨好的神色。
听着她这么说,谢暨白便伸手接了过来,“有心了,明日就全仰赖爱妃的这几颗药丸了。”
范瑶安听着谢暨白这么说,这才笑着开口道,“殿下惯会打趣人家。”
其实原本这么好的机会,她自是该寻个由头赖着不走的。
但是到底这会情况特殊,谢暨白需要好好休息,所以她也没敢在这里耽搁太久,在再三说着让谢暨白好好休息之后,她就起身离开了。
等她离开了之后,谢暨白这才拿过那瓶药仔细看了起来。
原本其实压根也没打算要吃这个药。
毕竟明天那样的场合,万一这个药吃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才真的下不来台。
但是范瑶安做事稳妥,一般不会轻易过来进献这些,今日倒是有些许反常。
谢暨白攥着药瓶正这么想着,鼻间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馨香感觉。
他微微蹙眉,再次将药瓶靠近了些,闭着眼仔仔细细地嗅闻了一下。
果然是姜锦书身上那股特有的味道。
所以这药是她的?
虽不知她是怎么假借范瑶安的手送过来的,但是若是她送来的话,谢暨白竟觉得安心了不少。
想着在国公府上那日,她说过她幼时有幸学过些许医术,又在短短时间解了他身上的媚药。
如今细细想来,她大概不只是学过,医术还不差。
谢暨白这么想着,鬼使神差一般,取了一颗药倒在了掌心之中。
看着那颗药丸,谢暨白轻叹了一口气,捻了起来放进了口中,然后才再次躺下了。
翌日,姜锦书早早地就起了,看着在不远处洒扫的芊彤,目光微微有些凝重。
这几日姜婉兮都是带着芊彤出去的,所以自己若是想要代替芊彤跟随前往的话,就得想办法让芊彤今日无法跟着姜婉兮出去。
但是根据她这几日的观察下来,芊彤大概率是谢暨白的人。
要对她下手,到底还是冒险了些。
姜锦书正这么蹙眉认真想着,眼神却突然跟芊彤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几乎瞬间姜锦书就敛起了眼底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