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让人带走了朝云之后,谢暨白这才好像无事一般,拉着姜婉兮的手说陪她去花园转转。
姜婉兮自是不愿意扫了他的兴致,乖乖地跟了过去了。
谢暨白今天难得地抽空陪了姜婉兮许久,一直到用过了晚膳之后,这才准备起身离开。
“殿下今日不能留下来陪陪臣妾吗?”姜婉兮急忙跟着起身伸手轻轻拉住了谢暨白,“殿下可已经许久没来臣妾宫中了……”
“朝云那边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臣妾心中慌得厉害,殿下可以留下来陪臣妾一晚吗?”
姜婉兮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谢暨白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只是晚膳过后,姜婉兮正使劲浑身解数陪着谢暨白闲聊的时候,外面就传了声响进来,是何昭仪的婢女灼华,来通传的却是太子侧妃的事情。
说是侧妃娘娘在她那吃了一盏茶就肚子疼了。
如今范瑶安还怀着身孕,说起肚子疼自是大事。
谢暨白也没耽搁,立刻就跟着起身出去了。
姜婉兮是一拦再拦都没能拦住,顿时气得咬牙。
姜锦书在一旁看着,微微蹙眉。
何昭仪,好似就是那日范瑶安难得来晨省之时唯一接茬了她的话,问她是不是有喜了的那位。
如今看来,这何昭仪该是投靠了太子侧妃了。
难怪那一日就她一个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帮范瑶安说话了。
不过在这宫中,做任何事情过分高调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今日使唤了婢女来的这一趟算是彻底把姜婉兮给得罪了。
不过于她而言倒是好事,姜锦书多一个记恨的人,才不会盯着她一个人撒气。
谢暨白离开了之后,整个毓庆宫上下就显得格外的安静。
宫中上下都知道姜婉兮这段时间为了怀上龙嗣费劲了心思。
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殿下却又被无端叫走了,她心里定然是堵着一口气的。
大家心知肚明,自然都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一点什么,就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事。
姜锦书也跟所有人一样,忙着手上的事情,直到姜婉兮突然出声叫了她,她这才赶忙进了寝宫,帮着姜婉兮开始拆了发饰,梳理头发。
今天朝云会在人前露了武功,到底是因她而起,姜锦书早就料到了姜婉兮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这会也早有心理准备。
只是帮她梳理头发的时候越发放柔了动作,尽量不让她抓到错处。
“锦书,你说殿下今儿怎么就突然来了呢,还就赶巧了不让底下人通传,然后看到了那样的一幕?”
果然该来的早晚还是会来的。
姜锦书急忙一脸惶恐地跪了下来,“奴婢也不知道,许是,许是殿下想娘娘了,想要给娘娘一个惊喜。”
“是吗?”姜婉兮看着刚刚从头上拆下来的发簪,拿在手里把玩了起来,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那怎么就这么巧呢,刚巧你就那个时候失手打了药碗?”
“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奴婢是因为白天擦了一天的地砖,所以,所以手脚酸软,才会一时没有端稳手中的汤药。”
“但是奴婢根本不知道殿下要来,更不可能算得到殿下什么时候踏入毓庆宫中。”
“娘娘,奴婢洒了汤药还差点烫到娘娘,奴婢甘愿认罚,但是,但是奴婢真的不知道殿下要来,这真的只是巧合,奴婢真的冤枉。”
不小心弄洒了药是故意的,引得朝云动作也是故意的,只是姜锦书的初衷只是想引起芊彤的注意,以确定她是不是谢暨白的人。
谢暨白会突然赶来她也确实没有料到。
意料之外,这会跟姜婉兮解释起来才会显得格外有说服力。
姜婉兮看着姜锦书此刻的模样,狠狠蹙紧了双眉,到底也是觉得她没有这个能耐能左右谢暨白的行踪。
只是朝云是为了替她挡下那滚烫的汤药才会露了马脚,而这一切还是因为姜锦书而起的,所以她不好过,她自然也不会让姜锦书好过。
“既知道是自己的错,就好好跪着吧。”
“你今儿是没烫着本宫,若是烫着了本宫,就是要了你这条贱命也不是不可。”
姜婉兮这么说着,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簪子狠狠划过姜锦书的脖间。
姜锦书痛得差点喊出声来,姜婉兮却毫不在意的样子,只随手丢了手中的簪子,然后从一旁取了一盏滚烫的热茶过来,从头顶对着姜锦书淋了下去。
滚烫的感觉从头皮蔓延而来,这一下姜锦书是真的疼得没忍住喊出声来。
好在是一盏茶不多,若是再多一些,只怕她的脸都要被烫毁容了。
“知道错了吗?”淋完了茶之后,姜婉兮将茶盏扔到了姜锦书身边,厉声质问道。
砸碎的茶盏碎片不少蹦了起来,划破了姜锦书的衣衫和胳膊,姜锦书却也只能红着眼睛应道,“奴婢知错,奴婢以后不敢了。”
“贱种。”姜婉兮这才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等她走远了之后,姜锦书这才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间。
刚刚那簪子若是再尖锐一些,只怕都能划破她的颈部大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