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门口,姜锦书看着手中的簪子,眉心微蹙。
这可就在宫门口,这么堂而皇之地给她递东西,还能有个好?
什么来日去她身边当大丫鬟,不过都是唬人的话罢了。
这宫中女子向来善算计,若是没了姜婉兮制衡,光是她这副长相就能成为范瑶安的眼中钉。
对于这些,姜锦书看得通透。
只是这整件事情看似是宸妃得了利,但是姜锦书心中却早有计较。
她和范瑶安,不过就是互相利用罢了。
至少姜婉兮没有倒台之前,自己于范瑶安还有用,她不会正儿八经地整自己。
至于这个簪子,留不得。
姜锦书这么想着,转身快步走回到了宫中,安静地侍候在了一旁。
一直到妃嫔散尽,她才走到了姜婉兮的面前递上了那个簪子。
姜婉兮虽然性格乖张,但是不蠢。
她知道范瑶安和自己不对付,所以特意嘱了姜锦书出去送,不过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拿姜锦书撒气罢了。
该来的躲不掉,所以姜锦书便也把范瑶安拉拢的事情如实说了。
这会越是说得明白,以后反倒是不会惹她怀疑。
只是一场罪自是免不了的。
果然,姜锦书话音刚落,姜婉兮一脚就踹倒了跪在地上的她,冷声开口道,“果真是狐媚贱种生养的,一日都不得闲,惯会攀附。”
“若不是前些日子你有幸救了殿下,这会早该把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打出去了。”
“你就跪着吧,好好反省。”
这段时间姜婉兮大概是真的嫉妒的狠了,甚至在人前都懒得装了。
“是。”姜锦书撑着身子起身,抬手擦了一下被簪子刺破的地方,乖顺跪好了。
欲加之罪,她早有预料。
看着姜婉兮转身离开,她眼神带着几分冷意看了过去。
姜婉兮,听说范瑶安可能有孕,嫉妒坏了吧,
只可惜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传出这样的好消息了。
姜锦书这么想着,看着朝云快步走过去扶起姜婉兮的样子,眉心不由得狠狠蹙起。
猛地闭眼再睁眼,朝云的身形顿时跟那一日打她落水的宫女完全重叠了起来。
她知道是姜婉兮有心要害自己,却万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朝云一直都是挺安静低调的一个人,更是从未在人前表露过会武功的样子,才让姜锦书之前忽视了这个可能性。
如今在察觉到了这一点之后,姜锦书自然是要印证自己的猜想的。
垂眸稍稍想了一会,她就有了求证的办法。
若是那日想要害自己性命的人当真是朝云的话,那她一定会让她去跟惜月作伴。
如此也好,这样姜婉兮身边可就真的连个体己的人都没有了。
姜锦书心中想了许多,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分毫。
看着朝云快速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就请了御医回来了,姜锦书嘴角的冷意越发明显。
这是知道范瑶安有孕,急着想要给自己调理了?
也好,之前几日加在饭菜中的东西,到底还是不太保险。
如今她既然想要找御医调理,这不是现成送上门来的机会吗?
这一次,她要姜婉兮这辈子彻底断了子嗣缘。
姜锦书低垂着头,眼底跟着闪过一丝笑意。
她还在国公府的时候,偶尔得了外出的机会就会让梅染扮作自己去该去的地方,而自己则混进青楼之中,去给那些患病的女子看病。
也是在那里她发现了那些女子身子都有一个同样的问题,仔细问过之后才知道她们在被卖入青楼的那一刻就被老鸨灌下了一种名为“断根汤”的汤药。
那个汤药只要服下,这辈子就再无怀上子嗣的可能了。
如今这汤药也该让姜婉兮尝尝了。
她姜婉兮,姜家嫡长女,一直自视甚高,看不起那些地位低贱的女子,却从不曾想那些卑贱自始至终都不是她们的错。
只是在这个封建迂腐的年代里,她如今改变不了太多,只能先让姜婉兮去好好品尝一番那种被人灌下汤药,剥夺生育权利的滋味了。
如今已是初夏,早晚温度低,但是白天已经开始暑热了。
所以这看药煎药的活无疑就成了众人都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而这无形中就成了姜锦书的便利。
她甚至都不需要主动揽活,这个活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她的。
哪怕谢暨白封她为了尊等宫女,但是到底还是宫女,只要主子不喜欢,就依旧低贱如蝼蚁,是姜婉兮随时可以捏死的存在。
所以既然入了宫,又怎么可能不争宠。
不上高位,她这一辈子都只有任由别人践踏的份。
更别说报仇和找回姨娘了。
只是几次试探下来,她也逐渐清楚了谢暨白的心思,姜家一日没有人牵制,谢暨白就不会堂而皇之地与姜婉兮作对,更加不会为了她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开罪姜家。
所以想走到一个足够高的位置,光有谢暨白的怜悯是不够的。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