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了?”
陈玄恍然,也不再追问,把床简单收拾一番,“我这院子小,没有多余的床,你就先凑合着!等你想起自己家在哪的时候就走吧!”
如今的他,连自己都养不活,何况再养一个女子?
他仔细观察了眼前女子的双手,白皙柔嫩,毫无老茧,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姑娘。
兴许是自己偷跑出来,结果正好被王家人给抓来当做了蛇妖的血食。
再看她如今有些镇定,不作女儿姿态,想来是见过大世面。
女子闻言,脸色顿时一白,紧抿嘴唇,眼泪打转,直勾勾地看着陈玄。
陈玄见状,脸色一黑,无奈道:“我又不是现在赶你走!等你想起了你是谁,住在哪再走!”
女子依旧抿着嘴,显然对陈玄的话不满意。
陈玄摆了摆手,没好气道:“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听到这话,女子展颜一笑,连连点头,见陈玄抱着被褥往外走,疑虑道:“你去哪里?”
陈玄白了其一眼,“伙房!男女授受不亲!难不成我还住这里不成?”
女子面色一红,有些手足无措,呆呆地立在原地。
“院子里有水,想洗脸什么的自己动手!”
陈玄嘱咐一句。
“我饿了!”
“忍着!”
“”
初冬已至,薄雾蔼蔼。
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城内的气氛明显紧张了起来,各大家族的火气大了不少,冲突有些频繁。
陈玄照例巡了一遍街,到了粮油铺子买了一些米面,又到了裁缝铺买了两身厚一点的衣裳,方才回到老宅。
初入院门,见女子正在笨手笨脚的烧水,陈玄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还真是一个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陈玄把衣裳递给女子,同时接过她手中的干柴,说道:“给你的!天色转凉,这衣服尚可御寒!”
女子接过衣服,两只手紧紧地攥着,随后她展颜一笑,“你想不想看看我本来的样子?”
“不想!”
女子气结,跺了跺脚,跑进了屋里。
经过几日的相处,她发现陈玄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
一炷香后,简单的饭菜出锅,陈玄见女子未出,也不管她。
自己吃了两碗粥,便要起身前往县衙。
“我要出去几日,自己老实的待在家里,别乱跑!否则,我可救不了你第二次!”
一路来到县衙,陈玄看了看有些无精打采的同僚,便转身去到了地牢。
地牢昏暗,臭不可闻。
前任县太爷不怎么理事,一心扑在了勾结妖物的道路上,更别提为民办事。
凡是有罪无罪的都被扔进了地牢,美其名曰要他们改过自新。
以至于地牢内人满为患,最多的时候,一间牢房内,住着七八个人。
后来,县太爷觉得牢犯们吃的太多,花销太大,便让王典吏提审,挨个打了五十大板,释放了。
张牢头见陈玄到来,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陈典吏,怎么有空来我地牢了?有什么事知会下边人来一趟不就行了?”
陈玄笑了笑,有些无奈道:“什么典吏不典吏的,你也知道我就是个挂职!哪里指挥的动那些同僚!索性,我自己来一趟,告诉牢头一声,把前几天抓到的那几人给放了。”
张牢头听罢,面色微变,沉吟道:“陈典吏,这恐怕有些不合规矩啊!想要放人,我得需要县丞的文书。”
陈玄点点头,“那自然是应该的!”
说着,掏出了数块碎银,塞进了张牢头手中,压低了声音道:“胡家有人出了钱,事成之后,再送上十两白银。”
“哦?胡家?胡家的面子得给。”
此时,离着较近的一座牢房内,一个尖嘴猴腮,有着一对招风耳的中年男人的耳朵突然动了动。
此人,正是昨日抓来的李茂才。
他睁开眼睛,眼中闪过思索之意,随后闪过一抹痛恨之色。
他本是李家的人,进了牢狱后,李家对自己不管不问。
如今要被砍头了,依旧没有一人来保自己,反而是与李家有仇怨的胡家保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是个不足轻重的小角色,但是谁又愿意被砍头呢?
不多时,张牢头带人来到牢房。
“李茂才,收拾收拾,你可以出去了!”
“王麻子,许跛子,你们可以走了!”
“”
牢房外。
除了李茂才神色淡然,其余几人都有些发懵,完全搞不明白县衙为何突然放他们出来,更是免除了砍头的罪名。
王麻子见李茂才神色平静,眼珠转了转,恭维道:“李兄弟果然是气度非凡,沉稳老练啊!我们几个还有些后怕,心有余悸,李兄弟却如此的淡然。”
李茂才看了他一眼,咧了咧嘴,眼角堆起了褶子,“哈哈,王兄过誉。我也只是比你们知道了早一点点而已。”
“哦?那么,李兄弟肯定知道是谁保的我们了?”
“这你就问对人了!我在牢中听到了陈玄和张牢头的对话,听陈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