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渡口处,
淅淅沥沥的雨滴,越来越密,
宁策手持离别刀,望着远处的金兵,脸色凝重。
对面的金兵铁骑,纷纷勒马,与宋兵遥遥对峙,
完颜宗弼与银术可两将,面色谨慎地望着对面的宋兵,低声商量着战术,
“雨中火器不能使用,宁策居然还不撤退,正是四太子率军,一举击溃宁策的天赐良机!”
银术可的脸上,饱含杀机。
完颜宗弼微微点头,说道:
“虽然弓箭不能用,但雨中作战,还是对我军有利得多,此战你可率本部兵马,为本将两翼,
本将亲率铁浮屠,去会一会宁策的铁甲陌刀兵!”
在不远处,高高的楼船上,望着雨中对峙的双方,张俊哎呀一声,面如土色。
他虽然跟宁策不对付,
但也知道一荣皆荣,一损皆损的道理,
宁策若败给金兵,他张俊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宁策何以如此不智?居然要与金兵硬拼?”
听闻张俊之言,刘光世脸色也有些灰白,
“镇北王这脾气,就是太硬了点,救援汴京才是大事,与金兵在这边硬拼,便是取胜,也是实力大损,
如何还能去救京师?”
李纲,高廉两人,也皆是皱起眉头。
那边完颜宗弼和银术可商议已定,正待率军突击敌阵,
却见几名宋将,纵马而出,来到阵前,
高宠手提完颜宗翰,
冲着对方,便是怒吼一声,
“完颜宗弼!你兄长宗翰如今就在此处!你若不速速退兵,本将现在就将其斩首!”
完颜宗弼,银术可两人定睛一看,
只见那人披头散发,断了双腿,身子被宋将提着,双手不断挣扎,显得十分狼狈,
但那面孔,却是熟悉无比!
看到完颜宗弼,宗翰顿时又惊又喜,急忙挥舞双手,喊道:“宗弼,是我啊!你快救我!”
完颜宗弼见状,顿时皱了皱眉,他想了想,便不顾银术可劝阻,纵马上前,
距离得紧了,看得也愈发真切起来,
那在宋将手中挣扎的,可不就是宗翰!
这时高宠朗声喊道:“完颜宗弼!我家大人说了,只要你退兵离去,就将你兄长给你!”
完颜宗弼听了,先是以关切的目光,看了宗翰一眼,而后便咬牙切齿,望向高宠,
“没想到以王爷之尊,居然挟持人质!宁策难道就不觉得羞愧么?”
高宠哈哈一笑,“比起你们金兵烧杀抢劫,无恶不作,王爷肯把宗翰还给你们,已经很厚道了!”
“本将数三个数,若你拒不退兵,本将就将其带回去,凌迟处死!”
完颜宗翰听了,顿时便有些慌乱,
急忙大叫道:“宗弼,救我!”
高宠冷酷无情开口,“一!”
望着自己的哥哥,完颜宗弼咬了咬牙,
长叹一口气,
咬牙说道:“罢了,罢了!”
高宠闻言,顿时心中暗喜,暗想王爷的妙计,果然有效!
谁知就在高宠等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完颜宗弼突然从战马上,快速取下标枪,随即猛地用力甩出,标枪顿时便带着呼啸之声,向着高宠猛扑过去!
高宠吃了一惊,
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出手,
正待躲避时,方才发现,这一枪,冲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手里的宗翰!
只听噗呲一声,
冰冷的枪尖,就将完颜宗翰给扎了一个透心凉!
面露不敢相信的神色,望向自己的弟弟,
完颜宗翰双眼,开始逐渐失去神采!
完颜宗弼强忍泪水,猛地掉转马头,回归本阵,
银术可急忙迎了下去,
安慰道:“宋军挟制人质,可见已黔驴技穷,勃极烈……”
宗弼伸手擦掉脸上雨水,声音哽咽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必多言,通令全军,立即突击宋兵,此战不许撤退!”
完颜宗弼这一番操作,出乎所有人意料,
眼看金兵铁骑开始缓缓加速,准备对宋军军阵,发起冲锋,
楼船上的张俊,顿时又是哎呀一声,
“如此果决,连完颜宗翰都敢杀,可见宗弼今日死战的决心已定!”
刘光世也不断摇头,“镇北王此举不智甚矣!既有违光明正大之名,又激怒金兵,导致事态无可挽回,这又何苦来哉?”
李纲和高廉则是眉头紧锁,也感觉宁策此计不妥,
雨幕之中,弓箭已无法使用,交战双方只能用冷兵器近身搏杀,
眼看金兵气势汹汹杀来,
宁策令旗一挥,
普速完,杨再兴两将,当即率领两翼兵马杀出,抵住敌军两侧的骑兵,
银术可率领手下骑兵,直接迎上杨再兴,死命缠住宋军两千重骑,不让他们去救援中军,
正面战场上,
连人带马都披挂铁甲的金兵重骑铁浮屠,则开始缓缓加速,准备冲击宋军军阵,
轻甲骑兵拐子马,则护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