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设下埋伏,却无功而返,这让众将有计谋上不如对手,处于下风的感觉,自信心遭到打击。
众人正为银术可的狡猾,感到头疼时,听闻宁策已看穿对方伎俩,不禁皆是心中一振。
宁策微笑着望向众人,神色淡然,
“我军士卒精锐,埋伏隐蔽,但银术可却能接连三次看穿陷阱,这显然不是因为他运气好,
本官猜测,他应该用的是海东青,来查看敌军动向!”
众将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海东青这种猛禽,可以被人驯化,驯化后不但可以利用它查看猎物的踪迹,捕捉猎物,甚至可以更进一步,可以用它来查看远处的敌人。
百兽之中,鹰的视力最强,纵然在高高的天空飞翔,它也能看到地面上小小的猎物如老鼠,狐狸等,
发现聚集在一起的宋军士卒,对海东青而言,并不困难。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银术可能三番五次躲过宋军设下的陷阱,不是此人计谋有多高深,乃是他擅用海东青侦查敌情!
武松很钦佩地望向宁策,
暗想自家大人,真是了不起,很多看似无解的难题,他却能轻轻松松,便随手解决。
杨志道:“女真生于白山黑水之间,擅长打猎,畜养猛禽用来侦查,倒也是其看家本领,
只是对方有如此利器,我军难以伏击对方,
但金兵至少也有两万之众,若与其硬拼,我军士卒损伤也不会小,会影响王爷救援汴京的大计。”
杨再兴也
道:“更可怕的是完颜宗弼到来的消息,此人掌控金国最强兵马铁浮屠,作战风格刚猛暴烈,他与阴险狡诈的银术可配合,一刚一柔,实在令人头疼。”
宁策不动神色地弹去衣衫上的灰尘,神态一如既往的镇定,
“这两人虽然厉害,但并不是无懈可击,本王早已成竹在胸,诸位不必担心。”
王寅想了想,便勒马上前,低声道:“大人,借一步说话。”
宁策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便拨转马头,带着王寅来到路旁,
迎面拂来山野清新的微风,雨后的山林,显得分外青翠欲滴,不远处,溪水潺潺,清澈见底,偶尔有鱼儿从水中高高跃起,
宁策勒住战马,欣赏着山野风光,
王寅并不敢随意开口,
良久,宁策方才头也不回地问:“你……,想劝本官放弃?”
王寅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点了点头,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主公,
其实属下以为,当今皇上对主公并不友善,主公心中所念者,唯帝姬一人而已,
为区区一女子,甘冒如此奇险,与金兀术,银术可两大名将硬碰硬交手,
属下以为,此举殊为不智也。”
“若汴京城破,二帝授首,乱世定然降临,
主公威望深重,手握西北,山东两地,燕云一带百姓,也是仰慕主公已久,
主公有黑虎军这样的强兵,又掌控民心,到时振臂一呼,定然天下景从!”
“若如此
,则霸王之业可成!”
王寅很激动地望向宁策,他大胆地向宁策勾勒出一幅宏图霸业图,
坐视汴京城破,徽钦二帝战死,到时天下必然大乱,
到时宁策便可以趁势而起,利用手中势力,夺取天下!
在王寅激动的目光注视下,
宁策终于微微侧身,望向对方,
淡淡地问了一句,“那汴京城中的百万百姓,该怎么办?”
王寅一怔,随即突然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宁策叹了口气,目光望向不远处的一株参天大树,
树荫浓密,树干粗壮,枝叶远远地伸展了开去,
仿佛大伞般,庇护着树荫下面的草木,
“本王建立黑虎军,乃是为了保护天下苍生,
为一己之私,坐视汴京城百万百姓,陷于刀山火海,
此事,本王做不出来。”
王寅羞惭低头,
“王爷教训的是,是属下太过急切了。”
宁策扭头,安慰他道:“如今朝廷腐,败,百姓民不聊生,本王早已看在眼中,也迟早会对此,加以改变,
你……,
且不必着急。”
王寅疑惑地抬头,琢磨着宁策话语中的寓意,
就在这时,却见远处突然便有一彪军马,匆匆而来,
当先大将,手持沥泉枪,威风凛凛,不是岳飞,又是何人?
宁策见状,不由得心中一动,
当即大喜,
“鹏举既来,金兀
术可破矣!”
靖康元年五月三十日,
还有一天,就到了跟茂德帝姬约定,赶到汴京的日子
淅淅沥沥的雨点中,宁策留下折彦质,姚友仲两将,率领四千兵马,在云台山中,冒充大军,以迷惑金兵,
自己则亲自带领主力大军,于凌晨出发,匆匆赶往白马津。
白马津,是一处古老的渡口,
三国时关羽曾在此地,怒斩袁绍大将颜良,
时光斗转星移,如今却是李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