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骑兵来到城下,为首骑士猛地勒住马匹,冲着城头大声禀报,“将军,西面发现敌踪,数量约两万,是西夏人,他们是敌军先锋,看旗号,主将是拓跋寒和元洪。”
黄友听了,顿时便觉得浑身发冷,心中涌起不妙预感,
敌军的前锋,居然是西夏八大将中的两人,那主帅,又该是何人?
这时城下骑士又喊,“将军,是否需要属下再去打探?”
黄友看着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想了想,便摇了摇头,“你不必进城了,此次多半是西夏晋王亲至,你留在外边,探听敌军虚实,
此外,将金兵来袭的消息,传播出去,让周围百姓,尽快疏散!”
骑士听了,便对城头拱了拱手,随即转身,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黄友心中沉重,脸上却是强作镇定,扭头吩咐副将,“敌军即将来袭,让儿郎们打起精神来,
此外,从今天开始,城中百姓每日粮食减半,士卒不变,准备守城!”
副将提醒道:“城中尚有大量粮草,士卒只有两千人,这些粮草,够吃好几年了。”
黄友点了点头,“本将知道,但若是小种相公回来了呢?别忘了,他带领的,可是两万大军,总要给他们留点粮食,
如今是战时,少吃两口,饿不死人!”
副将应下,匆匆而去。
西夏人来袭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全城,士卒们迅速集结起来,登上城头,巡逻警戒,民夫也开始搬运各种守城器械,
小半个时辰后
,西夏人的兵马,终于杀到了银州城下,
拓跋寒与元洪两将纵马而出,视城中守军如无物般,神态傲慢地,对城池指指点点,商讨攻城之计。
黄友见状,不禁心中气苦,
但他也知道,西夏人肯定已得知种师中率军驰援太原之事,知道城中空虚,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望着下面黑压压的敌军,黄友咬了咬牙,
他突然有些能理解,小种相公临行前的心情,
黄友跟西夏人打过多次交道,下面的西夏骑兵,一看就是西夏最精锐的擒生军,
敌军不但精锐,人数更是己方整整十倍之多,
但这只是敌军前锋!
拓跋寒和元洪,也是西夏有名的悍将,
敌军有备而来,大军压境,
这次银州城,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想到这里,黄友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惨笑,
暗想自己原以为小种相公此行驰援太原,凶多吉少,却没想到,事到如今,率先战死的,却很可能是自己!
看到敌军如此凶恶,城头上的守军也都是心情沉重,
就在这时,却见那名西夏军大将拓跋寒,纵马而出,来到城池之下,遥遥望着银州城,哈哈大笑。
笑声猖狂而得意,
但黄友此时,却也只能忍,
暗想拓跋寒突然上前,无非就是劝降,
想到这里,黄友微微侧头,询问副将,“神臂弩可能射到此人?若能射杀此人,定可重重打击敌人士气!”
副将瞟了一眼拓跋寒,低声道:“此人也是西夏悍将,如何不知神臂弩厉害?
他算计极准,恰在弓弩射程之外,贸然放箭,徒然激怒敌兵,于事无补。”
黄友咬牙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城下的拓跋寒也收了笑,
只见他阴冷地瞥了一眼城头守军,正待开口劝降,突然听到身后有马蹄响动,
拓跋寒扭头望去,却见一名侦骑,正朝自己疾驰而来!
拓跋寒只得拨马返回,来到元洪身边,
这时那西夏骑兵也是匆匆赶到,在马背上抱拳施礼,
“两位将军,南面三十里处,发现宋军骑兵踪迹!”
宋军骑兵?
从南面来?
元洪吃了已经,“种师中回援了?”
拓跋寒皱眉问道:“是种师中还是姚古的兵马?”
西夏骑兵脸色有些惶急,“都不是,看旗号,是镇北王宁策的兵马!”
宁策?!
拓跋寒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顿时一伸手,便抓住那骑士的衣领,
“你焉敢谎报军情?宁策的环庆路,距离此地,足足一千五百里,他怎么可能在这?”
元洪也是面色不悦地怒斥道:“莫非你看错了敌军旗号?宁策跑银州来做什么?”
骑士脸色惊慌,急忙摆手,“属下绝对没看错,敌军人数虽然不多,但旗帜是黑虎旗,骑士身披玄甲,正是黑虎军的铠甲样式!”
拓跋寒慢慢松开抓住骑士的手,
随即望向元洪,两人脸上神色,都是惊疑不定,
元洪道:“黑虎军玄甲样式极其特别,与众不同。”
拓跋寒:“你的意思是,他没看错?”
元洪缓缓点头,
拓跋寒有些烦躁地咬了咬牙,
突然便是大发雷霆,
“宁策此人,怎么如此阴魂不散?他的兵马,怎么又出现在银州?”
元洪也是一头雾水,
只见他略一沉吟,便说道:“若真是宁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