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请宁策的这段功夫,李纲慢慢也回过味了,再看看郭进等人既忐忑不安,又有些激动兴奋的表情,李纲顿时心中了然。
这三个太守,根本不是奔着劳军来的,他们的目的,是想要趁机接近宁策!
不止李纲,其余赵鼎,时文彬也都看出来了,
在座的文臣武将,都是身居高位,谁都不是省油灯,很快便弄明白三人的心思。
他们有求与宁策!
棣州,泰安州,都是被金兵摧残过的州府,城池被攻破,损失惨重,密州虽然州城没事,但境内较小的城池,却也皆已沦陷,
在这种情况下,这三位太守千里迢迢而来,想要面见宁策,目的无非是想借宁策之手,帮他们收复国土罢了,
想到这里,李纲脸色阴沉,刘延庆则是暗自冷笑。
接下来虽然有赵鼎,时文彬两人频频举杯敬酒,但席中的气氛,还是慢慢冷了下来,
片刻之后,张清终于匆匆赶回,说道:“王爷忙于练兵,确是不能前来,不过他派遣两名学生代为前来,过问此事。”
张清转身为众人介绍,
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岁数不大,架子不小,看上去老气横秋,名叫虞允文,
一名年轻貌美的道姑
打扮女子,名叫程橙,是东平府同知程万里之女,如今是宁策座下弟子。
来者虽然是宁策的学生,但郭进等三人,却丝毫不敢怠慢,
郭进急忙起身,弯腰施礼,“多谢两位小先生前来,快请入座。”
其余郑言,谢金两人,也是纷纷起身施礼,眼看这三人对宁策的弟子,如此尊敬,刘延庆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得慌,
暗想真当本将堂堂经略使是空气?
虞允文先跟李纲等人见礼,然后带着师姐程橙入座,
而后他又敬了众人一杯酒,这才望向郭进,问道:“捉贼之事,我师父说了,张清,呼延庆皆骁勇之将,有他们出手,定可替三位大人挽回损失。”
三人闻言,顿时都是脸色失望,
然后虞允文也不再多言,虽然谈笑间温文有礼,却是再不看郭进等三人一眼。
这顿饭众人吃得味同嚼蜡,又过了半晌功夫,眼看宴席即将结束,郭进无奈,只得起身对虞允文拱了拱手,
“本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小先生帮忙。”
虞允文叹了口气,暗想麻烦果然来了,当即起身还礼,
郭进道:“下官所在的棣州,惨遭金兵荼毒,乱贼四起,百姓民不聊生,久闻王爷麾下,
皆是精锐之士,不知可否仗义援手,助本官收回失地?”
眼看郭进开口,郑言,谢金两人,也是纷纷起身求助,
李纲一看好嘛,
闹了半天,果然如此!
你三人劳军是假,向宁策求援,才是真的!
暗想本官这里有刘延庆,张清,呼延庆等将,你等却偏偏只看上宁策,真真是目中无人也!
虞允文想了想,说道:“三位大人的意思,学生稍后会禀报恩师,只是这里还有经略使大人,以及张清将军等骁将,我师父兵微将寡,手头可用之兵只有区区三千,只怕力有不逮。”
郭进急忙道:“小先生放心,如今金兵已经退去,想要收复棣州,并不需要太多力气。”
虞允文微微一笑,“收复简单,但眼下这个态势,金兵虽然退去,但明年多半还会卷土重来,想要守住,却是甚难,
三位大人的要求,王爷实在是有心无力,还请谅解。”
眼看虞允文态度坚决,郭进倒也不好多说,只得作罢,
片刻之后,宴席草草收场。
郭进回到住所,闷闷不乐,便找来幕僚商议,
“明年金兵必然来攻,宁策却不肯相助,若之奈何?”
幕僚道:“这
也怪不得他,他现在有青州,东平两地,新收了潍州和淄州,手头主力精兵,又被索超损失殆尽,如今是兵少地多,顾不过来。”
郭进皱眉道:“话虽如此说,但总要想个办法,求他相助,宁策麾下兵马不止精锐,并且军纪严明,并不骚扰民众,这是本官最欣赏他的地方,
否则本官就去找刘延庆了。”
那幕僚想了片刻,也是皱眉叹气,“若说起收复城池,倒是不难,张清,呼延庆皆是骁将,但这两人早晚要返回各自驻地,他们一走,金兵再来,棣州岂不又被蹂,躏一番?”
两人皱眉,苦思良久,
片刻之后,只见幕僚突然眼前一亮,当即说道:“属下倒是有个办法,或许能让宁策出兵。”
郭进当即大喜,“快快讲来!”
幕僚便道:“太守没见今日前来的那名道姑么?我等只需如此,如此,到时宁策定会出手相助。”
却说另一边,刘延庆气鼓鼓地返回军营,刘光世见了,心中奇怪,急忙上前询问,
“爹爹为何生气?”
刘延庆便将今日发生之事,跟爱子说了一遍,
最后道:“郭进好生目中无人,居然看不起本将,只是想向宁策求援!”
刘光
世想了想,便安慰道:“其实金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