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完伤兵营后,郭药师匆匆赶来禀报:“按照将军的意思,末将已经督促手下,驱使三万青壮奴隶,在大营之外,布设拒马,鹿角等物,以防宋兵袭营。”
萧虎里在旁边禁不住提醒一句,“宋将宁策,极其狡猾,这拒马,鹿角等等,越多越好。”
郭药师笑道:“萧将军放心,末将晓得,反正这些奴隶闲着也是闲着,末将命他们劳作到深夜,保管宋军前来之时,能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拒马,鹿角。”
完颜阇母闻言,不禁也是哈哈大笑,
完颜宗义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他如何会不防备,尤其是宁策还公然叫嚣,说道今晚会来袭营,救走程橙。
相比宋军,金兵有个优势,就是抓获的奴隶众多,面临生死威胁,这些奴隶只能乖乖地给金兵干活,
对这些奴隶,金兵不用出一文工钱,也不用负责这些奴隶住宿,只需提供一些残汤剩饭即可,
完颜阇母还有点不放心,便带着手下,亲自骑马出了兵营,四处转了转,结果发现大批奴隶,正在金兵的皮鞭驱使下,于冷风中,砍伐树木,制造鹿角,拒马,栅栏等物,
看着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头的防御设施,完颜阇母这才放下了心。
宁策兵少,正面交锋打不过金兵,所以只能夜袭,
但是有这么多的障碍物在此,宋兵
出城后,肯定会被拦在这里,哪怕是重炮,也无法及时运输到炮兵阵地上,
完颜阇母知道,宋军的火炮,射程有限,只要离得足够远,他们就对己方,造不成什么威胁,
宋兵遇阻后,金兵骑兵便可趁机上前,一阵掩杀,定可取得大胜。
看到防线固若金汤,完颜阇母便含笑带着众人回营,准备宴席。
自从入侵大宋以来,金兵几乎天天有宴席,毕竟抢了这么多东西,抢了这么多美女,总要享受一下,
很快,夜色降临之时,金兵大营中灯火通明,完颜阇母带着众将,准备开始今夜的醉生梦死,
大块大块的羊肉牛肉,被穿着清凉的女子端上案几,金帐中,酒香四溢,金将们个个一脸兴奋,等着宴席的开始。
完颜阇母微微一笑,环顾众将,“本将原打算与诸位痛饮一场,但诸位也知道,对面的宋将,乃是个不按常理出牌之人,今夜,或许此人真来袭营,也说不定,
所以今晚的酒宴,诸位点到即止,休要喝得太多,
待城破之日,本将自然会带头与诸位狂欢!”
郭药师为人机警,听闻此言,当即起身,“末将愿率三千骑兵,前去营寨之外巡逻警戒,
宁策不来则已,若是敢来,末将定要斩杀此人,为死去的两位兄弟报仇!
至于将军,大可
不必紧张,若是有事,末将会及时示警。”
完颜阇母听了,当即大喜,“有郭将军坐镇,今夜可高枕无忧,来日班师回朝,本将定然上奏朝廷,让朝廷好好地,嘉奖嘉奖你等常胜军。”
郭药师闻言,当即心中一喜,
仗着手下强横兵力,游走在辽,宋,金三国之间,备受拉拢,游刃有余,郭药师可谓是吃得盆满钵满,
只可惜,此人眼光终究有限,却从未想过,
大宋,大辽双双覆灭之后,自己麾下这么一支实力强大,却又三番两次叛变的强军,又该何去何从?
大辽抢完了,大宋也抢完了,难道下一步,就要去抢大金么?
也难怪历史上的完颜宗望,会抢先动手,干掉郭药师以及他麾下的常胜军。
商议已定,于是完颜阇母带着手下,在金帐中大吃大喝,郭药师则带着心腹将领赵鹤寿,两人统率三千骑兵,于夜色之中,出了营寨,开始巡逻。
两人没走多远,便看到一彪兵马,匆匆赶来,当先一将,手持一杆大刀,威风凛凛,正是常胜军大将甄五臣,号称常胜军中,最为勇猛之将。
只见甄五臣匆匆上前,对两人施礼道:“天色已晚,两位哥哥不在营寨中休息,却又出来作甚?”
郭药师笑道:“唯恐宋兵袭营,故此本将跟阇母大人请战,带着三千骑
兵,前来巡逻。”
甄五臣哎呀一声,脸上神情不以为然,“大哥也太小心了,且不说我军兵力,胜城中宋兵百倍有余,就看这绵延数十里的拒马,鹿角,无论多少宋兵前来,也是寸步难行,
除非那守城的宋将疯了,主动出城寻死,否则大哥今晚这巡逻,注定劳而无功。”
郭药师摆了摆手,语气犹豫不定,“话虽如此讲,但宁策此人用兵,一向神鬼莫测,虽然一切都已布置妥当,但本将心中,总隐隐有些不安,
今夜阇母大人要动宁策的女人,按宁策那不肯吃亏的性子来看,定会有所行动,
总之今天夜间,诸位多多警醒罢了,须知小心无大错,莫要重蹈张令徽的覆辙。”
甄五臣只得应下,三人又说了一会话,便分头行动,甄五臣依旧带着手下士卒,督促奴隶们营造防御工事,
郭药师则带着赵鹤寿,两人统率三千骑兵,前去阵前巡逻侦查。
两人来到阵前,远远望向城头,却见城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