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
原环庆军主将,西军宿将刘延庆,率手下五千精锐兵马,突然赶到京师!
刘延庆名义上,打的是前来京师,操练兵马的旗号,但就在刘延庆抵达京师的当晚,宋徽宗便传下旨意。
大宋与金国使臣团的谈判,明日正式开始!
免去宁策的接待副使一职,改以刘延庆接替,
大宋广阳郡王,殿帅童贯,也加入到了谈判队伍中!
参与对金谈判的,除了童贯和刘延庆外,还有太师蔡京,少宰吴敏两人,宋徽宗此次,可谓是集合了手中能调遣的最强人选,
只为一击必中,与金国成功谈判,将云州重新拿回大宋的版图中!
今日天高气爽,晴空万里无云,一看就是个好日子,
鸿胪寺中,某间高大华丽的房间中,宋金双方谈判代表正襟危坐,面带微笑,望向对方,
镇北王府中,俊秀少年一袭青衫,背手站在水榭亭台中,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默然不语。
杨志,鲁智深,王寅三将,跟在少年的身后。
远处传来动听的古筝声音,铮铮然仿佛高山流水,音符跳动,说不尽的飘逸和淡然,
宁策侧耳倾听,似是听得入了神,
片刻之后,美妙的音乐,方才消失不见,
杨志赞道:“英英姑娘的古筝
,弹得是愈发出神入化了,余音袅袅,闻之三日不知肉味。”
鲁智深有些不耐烦,“杨制使你又在文绉绉的说啥?洒家怎么听不懂?”
杨志怒道:“你这花和尚,不学无术,早些如本官这样,学些本领在身,也不至于事到如今,依旧一事无成,并无一官半职!”
宁策头也不回,哈哈一笑,
“鲁大师乃出家人,淡泊名利,本官早就想让他做官了,但大师偏偏不肯。”
鲁智深摸着大胡子,嘲笑杨志,“怎么样?杨制使,听听大人怎么说的,洒家只是不想做官而已,不像你,官迷熏心!”
杨志笑骂道:“好个泼和尚,居然敢辱骂上官,该当何罪?”
两人说笑了一番,
眼看俊秀少年依旧背着手,望着湖面,一动不动,不由得对视一眼,脸上笑容,慢慢消失不见。
杨志愤愤不平,“我等勇救民女,为朝廷挽回颜面,没想到却被官家嫌弃,连王爷接待副使的官职也丢了,
反观蔡京老贼,厚颜无耻,对金兵施暴视而不见,却被官家委以重任,这世道……”
杨志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鲁智深也道:“这皇帝老儿也不知道想什么,既然不用大人,就麻溜地放我等回去西北,现在既免去大人官职,却又留大人在京,
皇
帝老儿的心思,真是难猜。”
杨志沉吟片刻,便叹了一口气,
“若本官所料不差,此次的云州谈判,定会成功,而蔡京等奸臣,也会全力督促金人,追杀天祚帝,
云州回归,指日可待,
而完颜宗望麾下兵马,正在对辽余孽的最前线,在金兵的追杀下,天祚帝身死之日,亦是不远,
到了那时,
官家正好可以轻松解除大人兵权,
大人……
也就不必再返回西北了。”
鲁智深皱了皱眉,
宁策不发一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旁的王寅咳嗽一声,开口道:
“大人虽然不喜,但属下有些话,却是不能不说……”
宁策头也不回,淡淡说道:“讲。”
王寅说道:
“此地并无外人,属下便大胆了,
如今官家昏庸无道,朝中奸臣云集,忠臣屡遭排挤打压,朝廷横征暴敛,百姓民不聊生,
大人手提重兵,名望深重,外有耶律大石,大理公主为强援,内有高俅,高廉为盟友,手握燕京,青州,东平,以及西北环庆路四地强军,
可谓拔剑四顾,四海之内,并无敌手,
何苦屈身事一碌碌之君?
以属下看,
这大宋的臣子,
不做也罢!”
杨志闻言,顿时浑身一震,
他想了想,
当即也抱拳说道:“大人,王寅乃肺腑之语,属下以为,亦是不无道理。”
宁策深吸一口气,终于转过身来,
望向两人,
微微一笑,
“两位想劝本王造反?”
王寅重重点头,
杨志虽未说话,但表露出的神态,显然也是赞同王寅,
宁策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还是算了,师恩深重,本王不敢忤逆宗泽先生的教导,
此外,兄弟阋墙,内部作乱,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本王若是如此做,
其行为与宋江,田虎,方腊等人,
又有何不同?”
王寅闻言,
顿时恨恨地哎了一声,
“王爷,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宁策摇了摇头,
“此话休要再提。”
眼看宁策态度坚决,王寅一时,也是无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