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浦带着野利桀,萧合达两将,率数百精锐骑兵,来到宋军大营之前偷窥。
只见宋军正在这里忙得热火朝天,一架架带着新鲜木茬的拒马,鹿角,被宋军摆在营寨前面,又有士卒抬着沉甸甸的沙包,堆在拒马后面,营造壁垒。
宋兵犹如勤劳的蚂蚁一般,短短功夫,一条坚固的防线,便已初具雏形。
野利桀皱眉望着远处宋军防线,心中隐隐有不妙预感,
“若是我军围困定边城,这么搭建工事,倒也有道理,目的是为了把宋军活活困死,
但宁策带兵前来解围,却不上前与我军作战,反而一心打造防线,摆出死守的架势,这可让本将看不明白了。”
萧合达摸了摸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一点,
他是契丹将领,数年前带着一支皮室军,作为嫁妆的一部分,跟随大辽王女来到西夏,由于作战勇猛,颇受重用,屡立奇功。
周浦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野利桀叹了口气,“我军行动有点晚,敌军动作太快,如今敌军防线已成,我军若是强攻,怕是要付出不菲代价。”
周浦点了点头,
萧合达突然指着远处宋军,说道:“两位请看,这些宋军,身上穿的好像是皮甲。”
野利桀呵呵一笑,“萧将军何必大惊小怪?又不是临阵作战,铁甲沉重,穿着它,如何还能干得动活?”
周浦沉思半晌,便一咬牙,
“算了
,防守就防守!”
“本将就不信了,难道宁策还能玩出什么花来不成?
传令下去,咱们也搭建工事,跟宋兵耗下去!”
野利桀望着远处宋军,心中突然一动,于是急忙上前,
“周将军,泼喜军已无战力,本将留在这里,亦是没什么作用,本将且先告辞了。”
周浦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也好,你先回去,尽快把泼喜军恢复起来也好,这里有本将和萧将军坐镇,白豹城那边还有元洪,不会有什么事。”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西夏军和宋军,就像是互相赌气一般,各自搭建工事,挖壕沟,建堡垒,双方都摆出了一副和对方耗到底的架势,
野利桀心狠手辣,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直接把辅助泼喜军的汉人奴隶,统统给屠了,
周浦和萧合达也开始整顿各自兵马,重点核查那些投靠过来的汉人,尤其是认贼作父的撞令郎们,只要稍微露出不对之处,马上就会被无情屠戮,
弄得西夏军中,好一阵鸡飞狗跳,上百名‘奸细’被当场处死。
三日之后,正午时分,
古老的黄土路上,一名西夏骑兵趴在马背上,拼了命地打马挥鞭,皮鞭在战马身上,留下深深的血痕,战马喘着粗气,不断疾驰,身上冒出血一般的汗珠,看上去体力已经到了极致。
但骑兵依旧毫不体恤马力,手中鞭子,只管劈头盖脸地用力
抽去,只盼战马速度能快一点,更快一点。
距西夏大军营寨已是不远,骑兵打马更急!
突然间,战马一声悲鸣,精疲力尽的它,终于体力耗尽,马失前蹄,重重地摔倒在地!
好在骑士身手了得,居然抢先一步,从战马身上跳了下去,逃过一劫,
骑士不顾在地上苦苦挣扎的战马,大踏步向着不远处的营寨跑了过去!
片刻之后,西夏军大帐之中,望着跪在地上,神情慌乱的骑士,周浦,萧合达两人被吓得双双站起!
“你说什么?后桥寨失陷了?!”
骑士神情慌乱,“就在两天前,宋兵突袭我后桥寨,我军猝不及防,加之宋兵极为凶悍,导致后桥寨失陷!”
萧合达飞起一脚,顿时便将这士卒踹倒在地!
“饭桶!
后桥寨在我军大后方,宋军怎么绕过去的?
用飞的吗?
且后桥寨城高壕深,易守难攻,乃我西夏坚城,如何会被宋兵轻易攻陷?
定是你等玩忽职守,坏了皇帝陛下的大计!”
骑士一脸绝望地辩解道:“宋军十分精锐,乃是黑虎军的主力……”
“放屁!”萧合达怒声呵斥,“宁策的主力明明在这!”
西夏士卒哭丧着脸,“小人真的没有撒谎,宋军足足有四千之多,人人披挂玄色重甲,手持锋利大刀,战力不逊于我军铁鹞子……”
周浦听了,顿
时便如同五雷轰顶!
四千重甲步兵?
那是宁策的主力部队啊,
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后方的后桥寨?
宁策的主力若是在那边,那现在跟自己对峙的,又是何方神圣?
想起之前的种种可疑之处,
突然间,周浦恍然大悟!
萧合达此刻也反应过来,
顿时大惊失色,望着周浦,嘶声说道:
“瞒天过海!
宁策这是瞒天过海之计!
他以主力部队,绕小路偷袭我军后方,他却率其余兵马,冒充主力,前来此处,与我军对峙!
难怪我等一直没看到对方士卒身穿铁甲,
闹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