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一胖大和尚哈哈笑着,迎了出来,双手合十,
“洒家鲁智深,见过三位将军。”
杨可世怔了怔,感觉这和尚有些面熟,
鲁智深笑道,“洒家当年是老种经略麾下提辖,诨名鲁达,与三位将军,曾有一面之缘。”
杨可世这才恍然,几人说笑了一会,鲁智深便将三人带进府中。
“侯爷今早便出了门,前去视察纺织工坊……”
杨可世微微颔首,心想这军服的事,确是让人头疼,难怪东平侯一大早就离开府中。
三人一路行来,只觉得这侯爵府,占地倒是不小,但却非常的朴素,不但没什么假山流水之类的景观,就连婢女也不见半个,与刘延庆那华丽富贵的将军府,形成鲜明对比。
鲁智深将三人带到客厅,有仆人奉上茶水,
杨可世问鲁智深,“敢问鲁提辖,侯爷何时回来?”
鲁智深说道:“将军莫急,洒家已派遣人手,前去通报侯爷,换了往日,侯爷都是夜深方回,不过既然杨将军前来,想必侯爷正午时分,便会赶到。”
杨可世心想现在才是早上,若宁策中午回来,自己倒不如直接去找他
。
于是便笑道:“末将左右没什么事,不知那纺织工坊,远也不远?”
鲁智深哈哈一笑,早已明白对方心意,他想了想,便站起身来,“那里距此不远,将军若是想去,洒家陪你们过去便是。”
于是几人骑了马,离开侯府,直接出城,沿着公路没走多远,便看到旁边一条公路,正通往一处偌大的建筑群。
鲁智深指着那边,笑道:“三位将军请看,那里就是工坊。”
众人又走了一会,来到工坊前,只见这里戒备森严,周围都是高高的灰色围墙,大门口处有全副武装的家丁在此把守。
杨可世眼看这围墙生得奇怪,心中不禁啧啧赞叹,心想宁大人为了区区工坊,可是真舍得下血本,这围墙看着宽阔厚实,十分坚固,造价定然不菲。
几人进了工坊,没多久,便看到一名书生打扮的少年,带着一群手下,匆匆前来。
杨可世心想这就是宁策了,于是拱手抱拳,“末将杨可世,见过东平侯。”
宁策哈哈一笑,以尊敬的目光,打量三人,“果然是虎狼之将,不愧是我西军之锐!”
三人眼看宁策没有架子,心中也是欢喜。
寒暄了几句后,杨可世找个机会,凑近宁策,低声说道:“末将奉刘经略使之命而来,经略使说了,大人可以用损耗漂没的名义,只需提供六七万套军服即可,朝廷那边,经略使自然会替大人遮掩。”
宁策若有所思的看了杨可世一眼,微微一笑,“经略使大人的好意,本官心领了,不过军服的事,将军放心就是,
且在此地等待七八日,到时本官自然会命人运送十万套军服,由三位将军押送回去。”
杨可世顿时吃了一惊,“侯爷能搞到十万套军服?”
宁策淡淡一笑,“找个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若不是本官打算多卖一些布匹,军服早就制造完成了。”
杨可世怔了怔,心想宁策哪来这么多的布?不但足够制造军服,还能拿到市场上销售?
宁策知道杨可世等三人,都是好汉子,是大宋的忠勇之将,所以对他们,也没什么隐瞒。
当即冷笑说道:“周坤想为难本官,把布匹价格炒作起来,那本官就遂他的心意,恰好利用布价高昂之时,多卖些布匹给他,哈哈。”
杨可世想了想,便问:“敢问大人,手头有多少布匹?”
宁策略一沉吟,说道:“本官的工坊,分成白班晚班,日夜不休,纺织布匹,临到今日早晨,共生产上等粗布十一万匹,不过已经卖了两万,现在库存应该是九万匹。”
杨可世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心想宁大人,可真是够狠的,
明明布匹早已足够,却迟迟拖着不马上开工制衣,却暗地里阴了江南布商一道。
可笑周坤等人,现在还拼命地四处收购布匹,想给宁策制造麻烦,殊不知,宁策这边,早就生产了足够的粗布,现在不但不用采购,反而悄悄地开始在市场上贩卖,牟取暴利。
宁策转身吩咐了几句,很快,几名士卒端着托盘而来,托盘上盖着红布。
宁策望向杨可世,说道:“这里有白银三千两,都是本官卖布得来的,清清白白的钱,白梃兵乃是国之精锐,为国出生入死,立下无数功勋,这点银子,是本官的一片心意,还望杨将军莫要推辞。”
杨可世见状,急忙摆手不迭,“这如何好意思?末将如何能要侯爷的钱?”
宁策笑了笑,“这笔钱,是给白梃兵兄弟们的,本官与三位相见恨晚,知道你们都不容易,杨将军你就
莫要推辞了。”
杨可世心中感动,高世宣,杨可弼见状,也走了过来。
杨可世便说道:“这是侯爷赐给咱们白梃兵的三千两银子,你们还不过来谢过侯爷?”
高世宣两人急忙上前道谢。
宁策摆了摆手,无所谓地一笑,“本官的钱,一向取之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