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夷列带着老管家离开府邸,几名仆人抬着银子,前去拜访宁策。
宁策住在距皇宫不远处的一间宅院里,宋军号称秋毫无犯,宁策自然不会强夺百姓的宅子,据说给了房主一大笔钱作为补偿,
当然,抢劫了大辽国库的宁策,现在有的是钱。
夷列等人在路上走了半天,敏锐地发现今日与前两日又有所不同,
宁策进城的第一天,为收买人心,大肆放粮,甚至当街赠送铜钱,弄得街道上熙熙攘攘,到处都是排队领钱领粮的,老百姓们个个欢天喜地,比过年都热闹,宋军仁义之师的美名,四处流传;
然后昨日开始,宁策颁布命令,严禁无关人等随意上街,关键路口皆有宋军士卒把守,一旦发现上街的闲人,统统按敌兵处理,吓得燕京的老百姓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而今日,大街上依旧是空无一人,就是空的有点过分,夷列发现,原本守在路口处的宋军,大多也不见踪影,这让夷列不由得暗自思索,心想宁策此人,到底倒腾了多少金银回去?以至于连守城的士卒,都如此捉襟见肘?
老管家上前,低声说道:“公子,宋军看来是打算要跑了。”
耶律夷列点了点头,感觉有哪里不对,
“可是我听说,宁策现在还在围攻皇城,五百兵毫无疑问,无法攻破皇城厚重城门,但此人依旧锲而不舍,按照这个架势看,他又不像是要走的样子。”
老管家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会后,突然豁然开朗,说道:“老夫听闻,自从昨日开始,宋军就不再攻城,而是以喇叭不停歇地对皇宫展开劝降,
老夫以为,宁策此举,乃是不得已而为之。”
耶律夷列眉毛一挑,有些动容,“齐叔,莫非你看出什么了?”
老者点头,“宁策攻破燕京,抢掠金银,目的已经达到,可以说是名利双收,但老夫听
闻,大宋皇帝是个昏君,
若他轻易撤退,或是担心遭人非议,也担心皇帝以为他作战不力,
所以就如此口头劝降,一来可对宋朝君臣有个交代,二来也有助于此人保存实力,不知少爷以为然否?”
耶律夷列皱眉思索了一会,微微颔首,“也有几分道理,不要说他那可怜的五百兵,就是他两千兵马齐出,想要攻破皇城,仍不可能,
或许真如齐叔所言,也说不定。”
两人一边说着话,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宁策的府邸之前,
虽然宁策下令,严禁百姓随意上街,但耶律夷列不同,他是来送礼的,所谓伸手不打送礼人,此外他父亲在大辽地位崇高,便是宁策,也不愿贸然得罪他,免得生出什么乱子。
夷列报上名字,片刻之后,却见宁策满面笑容,大踏步迎了出来。
“哈哈哈哈,什么风把夷列兄弟吹到此地?”
眼看宁策如此热情,耶律夷列顿时便有些受宠若惊,于是趁着宁策心情正好的机会,从怀中摸出礼单,大胆说道:“在下准备了五千两白银,想要……”
“哈哈哈哈,你是想换回令妹?准了,本官答应了。”仿佛生怕夷列反悔一般,宁策一把扯过礼单,揣入怀中,
随即拉过一名士卒,吩咐说道:“带夷列兄弟去普速完那里。”
夷列顿时大吃一惊,隐隐感觉有些不对,感觉今日的宁策,有些反常,心想该不是有什么奸计吧?
耶律夷列默默想了一会,没想出什么线索,到底是对妹妹的关心压倒了一切,暗忖无论宁策使用什么阴谋诡计,自己总要先把妹妹平安带回家中。
很快,士卒便将夷列带到一间女子的闺房前,谢过士卒后,夷列急忙推门而进。
进屋之后,夷列又吃了一惊,
想象中的自己妹妹在宁策军中饱受虐待,镣铐缠身
,甚至惨遭宁策凌,辱等等最坏的情景,并未出现,
只见普速完衣衫整洁,打扮得干净利落,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漂亮,正背对着房门,坐在书桌之前,
听到身后动静后,普速完放下书本,幽幽地说道,“你总算肯来看我了。”
夷列眼含泪水,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妹妹,“普速完,哥哥来晚了!”
听到夷列的声音,普速完顿时便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惊讶站起,转过身来,
“哥哥?你怎么来了?”
想象中的妹妹扑入自己怀中,兄妹抱头痛哭的情景,并未出现,耶律夷列反而从妹妹惊讶的脸上,看出一丝有些嫌弃的表情。
这就让花费重金,以身犯险,潜入虎穴准备救妹的耶律夷列,有些尴尬了。
只见他干咳一声,上前一步,勉强笑了笑,“普速完,愚兄花费重金,把你从宁策手中,赎买了出来,咱们现在赶紧走,免得宁策反悔。”
谁知听了夷列的话,普速完顿时脸色一变,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
嘶声说道:“哥哥你搞什么啊?我在这里很好,我不走。”
耶律夷列顿时一怔,定睛看去,却见自己的妹妹眼神澄清,双眼灵动,不像是突然傻了的样子,心中不由得起疑。
普速完见状,晓得他误会了,当即脸上一红,眼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