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消息非常灵通,饶时亨等人刚回来不久,宁策就收到士卒禀报,说是蒲家少主蒲寿,特意带着礼物,要登门拜访,向宁策赔罪。
宁策想了想,看也不看,直接把礼单扔了回去,“你告诉蒲寿,本官很忙,没时间接见他,他也用不着向本官赔什么罪,受到伤害的是饶时亨等人,要赔罪,他找错对象了。”
泉州港码头之上,当士卒将宁策的话语,原原本本地说给蒲寿听后,蒲寿的脸,顿时便阴沉了下来。
一名身材魁梧的巨汉当即冷哼一声,“区区一个知府,居然就这么大架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少主,他们既然不给您面子,要不然……”
巨汉狞笑一声,脸色凶狠。
蒲寿皱眉想了想,却是一摆手,“且慢!你等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宁策此人,非同小可,绝不能轻视他。”
巨汉蒲庚说道:“少主怕他作甚?此人战船不过二三十艘,便是他火炮犀利,但有如何抵挡得住咱们蒲家的强大舰队?”
蒲寿摇了摇头,“宁策足智多谋,与他作对,实为不智之举,此事我等暂且低头,只要他做的不过分,便忍他一忍好了。”
蒲庚紧咬牙关,但摄于蒲寿的威严,却也不敢再说。
蒲寿又吩咐道:“让蒲思那带着礼物,去跟饶时亨赔礼道歉,态度要做足,不能让人挑我们蒲家的理。”
于是一名相貌狡黠的手下,匆匆而去。
三日后,
宁策率领的庞大船队,休整完毕,补充了淡水食物后,终于再度扬帆起航,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蒲寿带着手下,站在码头上,望着船队远去,他的脸,逐渐地阴沉下来。
今天他再度求见,但宁策依旧没有见他,这让蒲寿,也有点忍无可忍。
“区区一个知府,居然敢如此驳少主的面子,少主,要不要属下带兵追过去,替您出口气?”蒲庚再度请战。
蒲寿面色阴沉地想了半天,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宁策是陆上猛虎,我们蒲家是海中蛟龙,各自有各自的地盘,犯不上得罪如此强敌,
再说宁策那日出手,也不是特意针对我们蒲家,都是蒲令那个蠢货,居然暴露了踪迹,宁策乃朝廷命官,更是未来的天家驸马,看到杀人越货之事,如何会不管?
蒲令那个蠢货,若是还活着,我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蒲寿恨恨地望着远去的船队,正待转身离去,却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本公子一时生气,差点忘了,宁策这次南下,是要干什么去?”
相貌狡黠的蒲思那急忙上前,说道:“他们要去广州,然后去岘港,这是小人前日打探得来的消息。”
“岘港?”蒲寿听了,顿时心中便有不妙之感,“他们去岘港做什么?”
蒲思那说道:“此事小人也不太清楚,饶时亨口风很紧,不过根据他身边的人说,他们去岘港,好像是要开辟什么航线,要去发财。”
蒲寿听了,当即便是木立原地,一动不动,片刻之后,他猛地转身,望向苍茫的大海,恨声说道:“宁策……,莫非是要掘我们蒲家的根基?”
蒲庚面露疑惑之色,上前询问,“少主,岘港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宁策要去,就让他去呗?怎么还能动摇我蒲家根基了呢?”
蒲寿冷哼一声,回顾左右,方才低声说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稍后回去,本公子再与你们细说。”
“蒲思那!”
“属下在。”
“立即派遣快船,沿途跟踪宁策船队,一有消息,马上禀报!”
“属下遵命!”
此刻,海面上的震武号上,宁策态度悠然地坐在椅子上,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周氏小鸟依人地坐在他身边。
饶时亨站在远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像是打算过去,又有些不敢的样子。
宁策招来武松等人,吩咐了几句,三人领了命令,便纷纷离开甲板,饶时亨见状,急忙就快步上前,拦住了正要下楼梯的三人。
饶时亨双手抱拳,笑容可掬,“在下刚才突然想起一事,欲要向大人进谏,不知大人现在心情如何?”
武松听了,爽朗一笑,“我家大人不是那种听不进去意见的人,饶公子要进谏,尽管放心大胆地去,便是了。”
王寅和燕青也笑了笑。
饶时亨急忙谢过,“非是小人多话,只是蒲家海上势力极其巨大,大人因蒲令之事,拒不接见蒲寿,小人以为,此绝非明智之举,故此打算向大人进谏。”
武松听了,若有所思地看了饶时亨一眼,随即又是笑了笑,“原来是这事啊,饶公子,大人此事做的没错,依我看,你就不用去进谏了。”
饶时亨听了,顿时一怔,“这……,这又是为何?”